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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是聽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裡,她笑不出來,只是防備至深的瞪著對面的彭修。

彭修他知道宋灝去了海域?也知道宋灝順水推舟的從了蕭以薇的那個局,金蟬脫殼的最終目的是去海域斷他的後路?

可如果他真能料到這一點,又為什麼不趕回去阻止?還要留在這裡,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

建功立業去做那人人仰望的人上人,這個男人的野心從來就沒有斷過,這一點明樂十分確定。

這一趟海域之行,宋灝勢在必得,是做了最全面的安排和準備的,一旦事成,斷掉的就是彭修所有的退路和後路,從此以後他就真的從雲端跌入泥沼,什麼也不是了。

面對這樣未知的前景,他居然還有這份心思在這裡拼盡全力來和自己鬥智鬥勇?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是他彭子楚的作風。

明樂的心裡一下子慌了,臉上閃過明顯不安的情緒,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大聲道:“你到底是在算計什麼?你還有後招?還是——還是——”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竟是沒來由的顫抖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慢慢浮現腦海,迴旋不去。

彭修既然料到了宋灝的打算,那麼會不會——會不會——

他做的也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他在海域那裡也另有安排?而他的人在這裡,就是為了迷惑他們的視線,實則——

這樣一來,宋灝豈不是會有危險?

明樂的腦中嗡的一下,心亂如麻。

彭修看著她臉上急速變化的神色,目光一沉再沉,直至最後被一種罕見幽暗深邃的光芒掩飾,誰都窺測不出其中的端倪一分一毫。

全不理會明樂此時的情緒變化,深吸一口氣,他再度開口:“別的事情姑且不論,我還是繼續來討論一下眼前的這個局勢吧。我承認宋灝他能人所不能,苦心孤詣,已經給你把留在這裡的一切道路掃平,準備的萬無一失。有紀浩禹這個拴在一條船上的所謂同盟者,又有榮王破格的厚待和庇佑,我會敗在這裡不足為奇。可是你難道從來就沒有仔細的想過,榮王她為什麼會對宋灝另眼相看?他的種種反常之舉真的會全無所圖嗎?”

宋灝把他和紀千赫之間的約定歸結為一場交易,可是那個男人的心思究竟如何,卻是誰也不敢妄論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在海域那邊還留了後手對不對?你到底想做什麼?”這一刻的明樂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只是眼眶發紅,帶著強烈的憤怒情緒狠狠的瞪著他。

“他也許是真的不會動宋灝,可是你麼——”彭修卻全部理會她的質問,只是順著自己原來的話題慢慢說道:“只有把你把持在了手中,他才能完全掌握宋灝的行蹤,乃至於操控生死。你們來大興的時間也不短了,依著榮王那人的性子,他要做什麼事,又何須這樣拖拖拉拉的猶豫不決?說什麼等待時機的鬼話,也就只有宋灝那種天生的弄權者才會相信。你們都以為他是對大興朝中如今的局勢有著某種顧慮,想要等著天下大定之後再解決彼此之間的私事對嗎?可是你也不想,紀千赫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整個大興的朝廷,在別人看在光芒萬丈不可撼動,可是他要翻覆,不過就是翻手之間的事情。他想要叫誰做皇帝,哪怕是他想要讓誰死,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了。整個朝中的形勢若要變化,也全然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彭修說道,到了後面語氣之中諷刺的意味就越發的明顯起來。

從潛意識裡,明樂並不願意相信他的話。

她寧願相信紀千赫放任大興朝中的局勢不管,都是為了用來磨練紀浩禹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還是下意識的把彭修的這番話都聽進了心裡。

並且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心涼,到了後面,臉色都不可遏止的蒼白了幾分。

“他遲遲不肯和你們開誠佈公,那是因為在他眼裡,你們全都不夠資格和他對峙。他所要等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彭修卻沒理會任何人,只是自顧說道,他說著,就揚眉看向不遠處的莊隨遠,“莊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榮王殿下真正要等的,應該就是大鄴的太皇太后本人到場吧?”

明樂聞言,胸口如同被什麼重力一擊。

她驟然扭頭朝莊隨遠看去。

莊隨遠的臉上還是和方才一樣,沒什麼具體的表情。

可是在聽彭修說了這麼多的話之後還能完全維持表情不變的才是最奇怪的,也唯有一種解釋能夠說得通,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