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頸邊,喝問道,“說,大半夜的,你們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饒命!饒命啊!”那小廝早就被嚇破了膽,不迭的磕頭告饒,涕淚橫流,“小的只是個跑腿的,一切都是世子的主意,小的們只是跟著,不關我的事啊!”
“我問你們為什麼到這裡來!”黑衣人的刀鋒再貼近他脖子一分,重複道,“再不說實話,休怪我這就送你去做鬼!”
“是——是世子聽說大鄴的攝政王失蹤,所以——所以想來來找麻煩的。”那小廝雙手亂揮,語無倫次道,“世子覬覦攝政王妃的美色已久,又知道王妃和荊王殿下的關係匪淺,世子和荊王殿下一直都不對付,這才故意上門找茬的。好漢饒命,真的不關小的事啊!”
那小廝嚷著就又不住的磕頭,額頭叩在石板上,砰砰作響。
黑衣人聽了,個個臉上都罩了一層寒霜,領頭那人眼底更是透出幾分凜冽的殺意來,他手中長刀略一翻轉就在那小廝頸邊划來一條血口子。
口子不淺,卻也不至於斃命,血水湧出來,那小廝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連連擺手道,“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是——”
他慌亂的想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趕緊道,“是穆蘭琪,是她慫恿世子的,說是荊王殿下和攝政王妃之間有私,世子如果佔了王妃的身,就能——就能——”
他的話沒說完,那黑衣人已然怒火中燒,手腕翻轉將他拍暈了過去。
“頭兒——”身後有人湊上來,預期之間很有些憤恨之氣。
這些兒,居然趕在自家王妃身上打了這樣齷齪不堪的主意,虧得他們敢想,真是直接打殺了都不為過。
柳揚一把扯到臉上蒙面的黑巾,道:“先把這些人捆起來,就扔到行宮的密道里頭去吧,省的他們出去亂說話,做的乾淨點,別留尾巴。”
“是!”黑衣人領命,手腳,麻利的把紀浩騰的這一眾隨從堵了嘴捆好了帶走。
柳揚看著這裡清理乾淨了便先行一步離開,左右轉了幾個彎,最後在一處岔路口旁邊的閣樓後面止了步子,閃進暗影裡。
“王爺!”彼時那邊宋灝正對另一個隨從吩咐了些什麼事,剛好打發了人去,見他回來,就轉身看過來道,“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妥了?”
“是!”柳揚點頭,“奴才遵從王爺的指示,原來是帶人去了榮王府的,剛好遇到榮王世子出門,便一路尾隨,已經得手了,宮裡應該很快就能有訊息傳來。”
“嗯!”宋灝淡淡的點頭,目光不經意的往柳揚臉上一掃,瞧見他神色之間頗有幾分猶豫,不禁奇怪,道,“還有什麼事?這樣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王爺!”柳揚深吸一口氣,心裡又再權衡了一下,然後便鄭重其事的對著宋灝單膝跪了下去道,“不敢欺瞞王爺,屬下等人是在溫泉行宮外面的巷子那裡劫到榮王世子的,屬下審問過他身邊的一個隨從,那隨從道是——”
柳揚話到一半卻是欲言又止。
這話說出來十分的嚴重,宋灝的反應他完全不敢估量。
三更半夜,紀浩騰會無緣無故的跑到行宮去?
宋灝聞言,心裡瞬間就警覺起來,神色之間也凝了幾分冷意,只是一語不發的看著他。
柳揚卻知道,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瞞著他的,於是一咬牙道,“榮王世子對王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宋灝沒有接茬,甚至於臉上連一個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仍是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和姿勢負手立在過往的夜風裡。
可是柳揚卻能感受的分明——
他全身上下已經透出出來一股子勢不可擋的凜冽殺意,甚至於超過了之前他所經歷的每一次。
柳揚低著頭,甚至於不敢去看他的臉色。
半晌才愧疚的開口道,“是屬下的失誤,當時已經叫人把他帶走了,否則——”
柳揚說著,亦是一頓,從牙縫裡擠出字來,“就該直接廢了他!”
“他倒是真敢想!”宋灝是到了這時候才突然冷笑出聲,那聲音卻像是三九寒天裡墜落在地的冰凌,寒徹骨髓。
紀浩騰再怎麼胡作非為,都和他沒有關係,可是這個人,竟然這樣的不知死活,竟敢覬覦他的女人?他的王妃?
誠如柳揚所言,當真是廢了他都不為過。
柳揚悄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屬下已經問過了,好像是有人從中作祟,在背地裡慫恿了世子,如果那小廝不是信口胡謅的話,應該是和我們在桓城時候遇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