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這樣就——”
雪雁的話沒說完,明樂就猛地停了步子。
也就是說所宋灝所謂的雙生蠱的解毒之法,並不是真的徹底解蠱,而是將對雄性蠱蟲有牽制作用的雌性蠱蟲移植,換一個宿主來繼續牽制住姜太后的性命。
而不言而喻,這個和孝宗有血緣關係的人,指的——
就是宋灝!
明樂的目光瞬時結了一層寒冰,銳利無比的朝雪雁看去。
雪雁心頭一跳,只能垂下眼睛把視線移開。
自家王妃最是個心思剔透玲瓏的,想必是已經完全領悟了其中要領,也無需多言。
明樂卻也沒再多問,隨後就收攝心神,快步進了內殿。
彼時姜太后已經被安置在了榻上躺著,完全失去了神智,臉色蒼白,看上去顯得虛弱無比,似乎連呼吸也變得十分輕緩。
裡面只有常嬤嬤和玲瓏翡翠,再就是宋灝、雪晴和趙毅三個。
穿了男裝的女大夫梁青玉正滿頭大汗的一張桌子旁邊鼓搗一些瓶瓶罐罐,屋子裡藥物的味道和鮮血的味道交融,實在是叫人很難受用。
明樂進去的時候宋灝已經擼了袖子,把手臂擱在桌上。
梁青玉全神貫注的用一根帶了凹槽的特殊的瓷器,在上面撒了些紅色的粉末,一頭伸進一個小杯子一樣的器皿裡,一頭則是抵在宋灝的手臂上。
一條全身呈現出半透明的水青色的小指粗細,圓墩墩的小蟲子正在那凹槽上蠕動,受那紅色粉末的牽引,一點一點朝宋灝的手臂爬去。
“這隻蠱蟲已經養成,入體的時候會產生劇痛,一會兒殿下您要忍耐一些。”梁青玉全神貫注牽引著那蠱蟲往前蠕動,一邊開口,語氣緊張而慎重的對宋灝說道。
宋灝面無表情的點頭,卻是一聲不吭,沒什麼情緒。
明樂的眉頭一皺,不由分說就先一步搶上前去,手指一挑,把那根瓷管的抵在宋灝手邊上的一頭迫開。
那隻已經爬了大半的蟲子就又哧溜一聲跌回容器裡頭。
在場的眾人俱是一愣,齊齊扭頭朝她看去。
翡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強嚥了下去。
女大夫梁青玉一愣,茫然的抬頭朝她看去,“王妃,您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還要問問你想要做什麼的!”明樂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語氣冷淡,甚至莫名的就帶了敵意。
“民女是受王爺所託,替太后娘娘解蠱續命的。”梁青玉皺眉,神色之間卻也是十分淡然的模樣,不顯驕縱,不顯怒意,卻也不卑不亢。
“解蠱?可我看到的分明就是在往人身上中蠱!”明樂冷聲說道,“這些年我見到的怪事也不少,現在卻不明白,你這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的、”
“王妃,雙生蠱無法根除,這是唯一的辦法。”梁青玉道,眉頭擰成了疙瘩,略有幾分焦灼之色的扭頭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太后。
“是啊王妃,現在太后娘娘危在旦夕,不管有沒有效,你都讓梁大夫試試吧!”翡翠焦急說道,看著姜太后奄奄一息的樣子,眼淚就;噼裡啪啦的往下落。
“這可是蠱,是說試就能試的嗎?”明樂卻是死咬著不鬆口,只就目光銳利盯著那梁青玉,語氣一直刻薄且犀利:“王爺是什麼身份,你們不是不知道,這一隻蠱蟲種下去,萬一會有什麼閃失,你們誰來承擔?母后危在旦夕,所有人都著急,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時候就更不能叫阿灝去冒險了,真要出了岔子,母后的性命不保不說,外面的局勢亂成這樣,祖宗的基業也不要了嗎?”
姜太后的生死安危是在場所有人都最為記掛的事情,可如果宋灝因此而有什麼閃失,那就無異於雪上加霜了。
“王妃,之前王爺在江南道上遇刺落水,梁大夫對王爺有救命之恩,她既然說是有把握,不妨就試一試吧,奴婢料想她也是不會拿王爺的性命去冒險的。”常嬤嬤說道,依舊是心急如焚。
“我有把握,不會傷及殿下的性命的,時間緊迫,王妃,我可以拿性命作保——”梁青玉抿抿唇,眼見著時間點點滴滴的在流逝,眉目之間的焦灼之色就越發的明顯起來。
“你有把握那是你說的,我可信不著你!”明樂卻是未等她說完就先不留情面的打斷。
梁青玉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終於有了幾分怒意,看向宋灝道,“王爺,民女的為人您也信不過嗎?我也不過是本著救人之心才走這一趟的。我也知道王妃是為了您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