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后要紀浩禹奪位,而紀千赫又用了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站在兩人中間,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匪夷所思,可是這也是如今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釋通了的說法了。
或者說——
蘇皇后和紀千赫持有了共同的一個目標,要把紀浩禹推上那個萬人敬仰的位置,讓他去做一個真正的鐵血帝王,而不是紀千胥那樣徒有虛名的酒囊飯袋?
“那個位置,會比性命更重要嗎?”沉默到了最後,宋灝問道。
如果只是為了這樣的目的,那麼蘇皇后的死就很有可能只是榮王和她之間裡應外合做的一場戲,而紀浩禹從頭到尾並不知情。
這樣一來的話,紀浩禹就十有八九應該是蘇皇后和榮王的兒子了。
“江山皇位,到底有多重要?我真的很難拿捏,一個人在這上面所能付出的極限。”明樂卻是嘆息,一籌莫展。
“榮王自己對這個皇帝寶座是半分也不看在眼裡的,這是如今我能在他身上唯一真實看到的東西了。”宋灝苦笑,帶著十分的自嘲。
“所以現在我更好奇的是,你跟我,在這一局中到底是要扮演怎樣的角色。”明樂道,話鋒一轉,忽而就帶了幾分冷厲。
大興的江山最後鹿死誰手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大,只是拿捏不住局勢,同樣不利於他們自保。
一個榮王紀千赫,當真是深不可測,叫人半分端倪也窺測不透。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宋灝道,“橫豎他是不會叫我們白跑這一趟的,等到老皇帝的壽宴之後,他的真實目的應該就不會繼續掩藏了。”
“是啊,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這一路走到今天,我們還是應該對自己持有信心的。”明樂也道。
現在揣測的再多也是枉然,既然紀千赫約定了時間,那他們等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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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這一場雨一直下了三天,第四日清晨才堪堪放晴。
雨後花樹繁茂的行宮裡就更是蒼翠一片,景色宜人。
而這天下午,讓人期待多時的靖海王儀仗也正式抵京了。
這會兒離著老皇帝的壽宴也沒幾天了,再加上靖海王之前和大興皇帝也無甚往來,老皇帝也就沒有特別招待,只叫肅王紀浩淵全權負責招待彭修一行。
而至於之前老皇帝承諾宋灝的賠罪酒宴也不了了之。
宋灝自然也不會和他計較這些,不需要去應酬他們更是樂得清閒,要麼就在行宮裡處理公文,要麼就和明樂一道出城去周邊好的景點遊玩。
好不容易來了大興一趟,怎麼都要盡興才好。
而其間彭修並沒有來找他們的麻煩,雙方也並不曾正式碰面。
這麼算下來,日子倒是過的逍遙自在,安安穩穩的蹭到了老皇帝壽辰的當日。
壽宴是設在晚上的,入夜時分才能正式開席。
明樂和宋灝沒有興致去和那些人寒暄,所以並不著急入宮,中午的時候宮裡就來人請,說是黎貴妃在宮裡搭了戲臺子,請宋灝夫婦入宮聽戲。
因為這一天他們是肯定不能缺席一定要入宮赴宴的,所以明樂便沒有拒絕,只是宋灝手頭上還有些緊急公文要處理便沒有隨行。
“我之前問過紀浩禹了,今天老皇帝的壽宴,榮王還是不會露面。”宋灝道,親自取了披風給明樂披上。
明樂皺眉,“這樣大的場合他都不露面,說的過去嗎?”
“橫豎老皇帝如今就是個擺設,整個大興國中,還是榮王最大。”宋灝道,神色之間卻並不鬆懈的叮囑道,“我實在是摸不準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是這個人絕對十分危險,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明樂愣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就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氣道,“你是怕他人不出現,可是會在背地裡出手?”
“總歸小心一點是沒錯的。”宋灝道,說著就是話鋒一轉,調侃的笑了笑,“紀浩禹應該一大早就會入宮,你要實在不想煩心去算計,就叫人把他也請過去黎貴妃的戲臺子那裡,跟著他,好歹蹭個安全。”
今天這一局紀浩禹依舊會置身事外,既然他是片葉不沾身的,明樂貼著他總歸是不會錯的。
明樂聽他還有心思打趣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別管我了,吃一次虧我還學不乖嗎?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嗯!”宋灝對她倒也不是真的就一點也不放心,“我這邊還有幾封公文,處理好了就過去。”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