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事情還好,一旦紀浩禹遇險,她的能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一路上明樂都沒說話,一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前走。
因為明樂的身份特殊,再加上所有人都認得紅玉是紀浩禹的貼身婢女,所以一路走過去並無任何人為難或者阻撓,一行人順利到了天牢屬地。
這裡紅玉之前已經來過一次,門口的守衛自是認得,見她去而復返倒也不怎麼吃驚。
紅玉上前遞了銀子疏通,侍衛們也沒為難,只就冷著臉囑咐了兩句不要惹事就放了幾人進去,只不過對於明樂的到來,所有人都十分困惑就是了。
紅玉是紀浩禹的人,過來探監合情合理,這位大鄴的攝政王妃卻紆尊降貴到這個鬼地方來就著實叫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了。
畢竟這天牢不是什麼好地方,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晦氣,明樂又是個看上去嬌弱的女子。
眾人眼中探尋的神色明樂自是注意到了,不過卻無從理會,只就目不斜視的走進去。
前頭引路的牢頭還算客氣,因為紀浩禹入獄的時候只說是有嫌疑,他到底是皇子,雖說是這個地方大部分時候都是有進沒出的,可是現在的世道亂,誰也不知道後面會怎樣,對他客氣點也算是多留了條後路給自己。
一行人沿著冷清逼仄的石板路往裡走,天牢裡看押的犯人不多,但卻全部都是重犯,沿路都能嗅到明顯腐爛和廋臭的味道。
紅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側目看了明樂一眼,卻見對方面色如常,半點嫌棄的意思也沒有,心裡驚訝的同時更是佩服她的適應能力。
天牢裡的男女牢房並沒有分開,紀浩禹的身份特殊,老頭給他安排的是一個單間,三面石壁,朝向外面通道的方向是一拍嬰兒手臂粗細的鐵柵欄,裡頭收拾的還算乾淨,石床石桌,還有一床明顯是臨時抱進來應急的半舊的被褥卷著扔在石床上。
紀浩禹沒動那床上的東西,明樂過去的時候就見他正皺眉對著桌上一副瓷質粗糙的茶具坐著,眉頭都嫌棄的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人還真是個天生的富貴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窮講究。
不過明樂見他這麼一副不怕死的德行,心裡壓抑了好久的情緒倒是有所釋放,禁軍不覺的輕笑一聲道,“殿下您的得有多嫌棄這套茶具,可就算是你再怎麼樣的嫌棄,這麼盯著也不可能在上頭給看出朵花兒來吧?”
紀浩禹聞言抬頭,倒是立刻就把自己臉上給笑出朵花兒來了,欣喜地連忙起身道,“王妃可算是來了,真叫本王好等。”
一副小媳婦一般無限委屈又歡喜的模樣。
那牢頭看了嘴角直抽,心道:雖然叫是叫王妃,可這也是人家大鄴攝政王的王妃,荊王殿下這熱乎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的是他的王妃呢。
不過心裡嘀咕歸著嘀咕,這話他卻是不敢說的。
紀浩禹是皇帝欽點的重犯,自是不能隨便過這道門的,明樂的身份又尊貴,牢頭想著他們這些貴人都有忌諱便直接沒有開門。
“開啟吧!”明樂看了眼那把生了鏽的銅鎖,吩咐道。
牢頭一愣,詫異了一瞬,卻是順從的把門給開了,嘴上道,“這牢裡不太乾淨,王妃您當心著點兒。”
明樂莞爾,卻是未曾理會,直接彎身走了進去。
負手在牢裡走了一圈,明樂問道:“王爺安好,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王妃若是覺得習慣,不如搬進來和本王做個伴兒?”紀浩禹直翻白眼。
兩人之間說話完全沒有忌諱,那牢頭聽的一愣一愣的。
明樂拿眼角的餘光掃了紀浩禹一眼,就搖頭對紅玉道,“這裡的條件的確是差了點兒,這裡的東西殿下怎麼用的慣,紅玉你和雪雁趕緊去準備些被褥茶點給殿下送過來,荊王殿下是龍子皇孫,哪裡受的了這裡的委屈。”
“還是王妃知道心疼本王!”紀浩禹聽了,眼淚汪汪的,映著牆壁上昏暗的火把竟是別樣的明豔動人,若不是礙著有外人在場,幾乎就要握著明樂手大呼知己了。
牢頭聽了只是乾笑不已道:“咱們這天牢裡頭向來都是這樣,簡單的很,又沒什麼好東西敢拿到王爺跟前來惹您的眼嫌的,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紀浩禹如今只是作為嫌疑人入獄,他的爵位也沒有被削掉,按理說他們這些貴族坐牢搞點特殊待遇也不算什麼,他倒也沒說不行。
“是,是奴婢考慮不周,這就回去給王爺準備。”紅玉道,順從的轉身離開。
雪雁不放心明樂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