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還想向老皇帝求情,她可不想去那個鬼地方,誰知道那裡又會發生什麼事,說著又朝黎貴妃投去求救的一瞥。
黎貴妃頓時魂飛魄散——
這會兒至少有半數以上的人在懷疑紀浩禹是被人設計的,這死丫頭這個時候向她求救,不是明擺著叫人把矛頭指向她嗎?
黎貴妃的臉色白了一白,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皇帝看著她的反應,眼底神色探尋。
旁邊的蕭以薇這才笑道,“皇上,公主殿下是女兒身,又是天家之女,金貴著呢,天牢那地方又陰冷的很,怕是——”
“良妃娘娘此言差矣。”明樂聞言便是冷冷一笑道,“論及身份貴賤,恐怕還輪不上延平公主來叫人這般嬌貴,血脈傳承歷來靠的都是子嗣,公主雖是皇家血脈,但是將來一旦嫁出去那也是別人家的人,真要論及尊貴,荊王殿下可是皇帝陛下現存在這世上唯一嫡出的子嗣了,殿下都能成全陛下對此案的懷疑下到牢裡候審,延平公主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既然老皇帝不承認紀浩禹的血統,那她又何懼把就拿是事兒出來噁心他?
先是為了個女人把嫡親的太子設計致死,現在又想順手牽羊要極好偶遇的命,攤上這樣的父親,紀浩禹也是命苦。
紀浩禹的出身就是皇帝最大的忌諱,明樂此言一出果然老皇帝立刻變臉,揮揮手道,“還磨蹭什麼,都帶下去。”
延平公主萬沒有想到今天會把自己也搭進去,走過明樂身邊就淚水連連的哭訴道,“王妃,延平和您無冤無仇,您何故這般刁難陷害於我?”
“本王妃可從來不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明樂莞爾,這女人的演習功夫是好,可是她不吃這一套,“本王妃只是就事論事,荊王殿下可還喊著冤枉呢,這話代表著什麼意思您不會不知道吧?如果大理石重新審查之後找出了殿下是被人陷害的證據,那麼延平公主您身上擔著的可就是惡意謀害陛下嫡嗣的罪名了。可您和荊王殿下又是親兄妹,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斷了皇上的嫡系血脈,這罪名好像可以和謀逆相提並論了吧?所以現在雖說您和荊王殿下都是身惹嫌疑才被贊押天牢的,可是您身上擔著的這個罪名可比荊王殿下嚴重多了,公主殿下,自求多福!”
延平公主目瞪口呆,眼淚也僵硬的掛在了臉上,驚愕不已的看著她。
不過令句話的功夫,這女人居然就給她強加了這麼大的罪名下來,謀逆?
延平公主一下子就懵了。
而本來還預備再和明樂抗衡的蕭以薇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誰知道紀浩禹這事兒最後會怎麼解決,萬一真的給他翻身了,那麼誰跟延平公主搭上邊就是找死,她只是想和易明樂對著幹而已,延平又不是她的人,她犯不著。
延平公主臉上一直維持的無辜表情終於緩緩風化,這一刻她才這正領會到眼前這個女人的陰狠毒辣,三兩句話之間就能顛倒乾坤,叫她幾乎死無葬身之地。
她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和紀浩禹一起被侍衛押了下去。
殿中血腥味彌散,老皇帝神色厭惡的看了眼那宮女的屍首抬腳就走。
“趕緊的收拾了吧!”蕭以薇掩著鼻子吩咐。
老皇帝一走,朝臣和后妃們就都趕緊跟上。
明樂沒動,彭修也沒動。
蕭以薇雖然也想留下問問彭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又不能憑空惹人懷疑,只能咬牙跟著走了,臨走回頭看到殿中相對而立的兩人,心裡總有種怪怪的感覺流竄。
其實放在這殿中她就不只一次注意到,彭修對著殿中的一切似乎並不關心,而於無形之中眼角卻總留了一線餘光注意著明樂的一舉一動,甚至於——
屢屢為那賤人偶爾的一個舉動和表情失神。
雖然他把這些掩藏的很深,但她還是能夠清楚的感知道。
彭修是對易明樂存了非分之想,可是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叫她覺得莫名的熟悉,黃若是很多年前在她還天真無邪的時候曾近不止一次的見他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那個人——
蕭以薇不自覺的回想,突然之間一個突兀而荒唐的念頭劃過腦海,叫她渾身的血液都為之凝固。
易明樂和彭修之間為什麼有那麼大的仇怨,只是為了她姐姐和外甥的死嗎?那個時候她才多大,她又會懂什麼?而且她自幼就和易明真的關係好,後來也經常出入平陽侯府,她自認為很清楚彭修對於女人的品位,他喜歡的是易明瀾那樣溫婉寧靜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