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小姐的東西嗎?”雪晴在旁邊直皺眉,不滿的嘟囔,“長平你做什麼呢?亂翻人家東西——”
長平不語,把東西翻找下去,最後抖開那件暗色的長衫果然從裡面抖出一團染了血色的白色布條。
“這是——”雪晴低呼,扯了那布條檢視。
長平倒抽一口涼氣,起身又快步繞到屏風後頭,果然又發現浴桶旁邊的地面上散落了幾點細碎的黃色粉末,拈起一點聞了聞,臉色就沉了幾分下來。
“這是什麼?”雪晴跟過來。
“金瘡藥!”長平神色凝重的說道,把她拿在手裡的帶血的繃帶又裹回尉遲瑤的衣物裡歸於原位放好,一邊道,“尉遲小姐身上應該有傷,我就說方才她沐浴的時間怎麼那麼長,想必她應該是不想叫我知道,就自己拆開繃帶重新包紮了傷口。”
“我看那繃帶上的血似乎染了足有四五層,那她傷的應該不輕。”雪晴卻是極為意外,“我看她一直神態自若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受了傷了。”
她自己也是腥風血雨裡摸滾打爬出來的,想也知道要在重傷之下維持尉遲瑤那樣冷靜不動聲色的表象會有多難。
“我聽王爺說過,這位尉遲小姐在盧將軍麾下大部分時候都是充當先鋒官,親自領兵上陣的,這一次和海域的戰事又十分慘烈,她這傷應該是在戰場上帶下來的。”長平道,面有憂色,確定把東西放回原位瞧不出破綻了就拉著雪晴往外走,“我們也趕緊進宮吧,王妃的身子金貴,現在月份大了,不在她身邊我還真不放心。”
“嗯!”雪晴點頭。
兩人借了易明爵府上的馬車卻沒敢追易明爵他們太緊,最後就乾脆真的回了趟王府給明樂和宋灝每人多帶了一件披風才轉道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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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時分。
東、南兩處宮門外面一改往日裡肅穆威嚴之態,大紅的燈籠映照下車水馬龍,錦衣華服的命婦小姐們濟濟一堂,可謂百花爭豔熱鬧非常。
官員們都已經隨從小皇帝進宮議事,這會兒來的都是家裡女眷以及還沒有入士的高門子弟。
各家的女眷彼此寒暄著,下車等著換乘了轎子入宮的時候卻都似乎是有意拖延,不知不覺宮門外就聚集了許多人。
易明爵的馬車就在這個時候悄然而來。
他的處事作風一向低調,而且因為沒有官職在身,達官顯貴家裡的宴會帖子基本從來不接,而宮裡的宴會他會來也是因為皇命難為推脫不掉。
他的馬車雖然不顯華貴,但許多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裡不得不說的是,這段時間秦嘯和易明爵兩個都在無形之中成了風雲人物。
秦嘯是因為戰功顯赫水漲船高,自然就成為了雲英未嫁的千金小姐們一致仰慕的物件,儼然香餑餑一般,不知道被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可是秦家的門第卻十分特殊,秦嘯的母親雖然也有正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但是當年自從秦穆之死後她就專心禮佛,從不出席這樣的宴會場合,而若是有人登門也直接拒之門外。秦嘯唯一的姐姐,早幾年就已經嫁了人,嫁的卻只是書香門第,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也不參與這些功勳世家貴婦人之間的聚會。
而同僚們身為男人又不好明目張膽的對他提,有人拐彎抹角隱晦的說了,也不知道這秦嘯的真的不解風情還是裝糊塗,無一不是裝傻充愣搪塞過去,倒是讓和他套過話的幾位大人幾欲憋出內傷。
如此幾次之後,就再沒人願意去碰這個軟釘子了。
這麼一個有著大好前程的優秀男子擺在面前,無數人眼饞,可偏偏找不到門路拉攏,當真是把那些盼著女兒嫁入高門的夫人們急壞了。
秦嘯這邊不成,而同時與之齊名的就是易明爵這個攝政王妃的小舅子、朝中官員無不想著巴結籠絡的新貴。
一則他背後站著的宋灝夫妻倆將他的身價一下子拉高不少,再者易明爵雖然沒有入朝堂,但是眾所周知,他手上握著八方和四海兩份產業,八方姑且不論,只就一個壟斷全國的四海錢莊,那活脫脫的就是個聚財童子的活招牌,嫁給了他,能搭上攝政王的那條線不說,哪怕他一直不入士做官,那也是坐擁金山,子孫後代幾輩子都不用愁的。
只不過易明爵似乎比秦嘯還要更難攻破,因為他上無父母,要向他提親就只能找他唯一的姐姐也就是如今的攝政王妃。
如今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裡,明樂的名聲也不能算是有多壞,卻是叫人望而生畏,沒人敢於擅自親近,所以眼睜睜的看著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