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先皇剛剛駕崩,荊王殿下雖然還沒有被擁立為帝,但是擔著監國親王的名頭,那就實打實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選了。榮王殿下的這位義女嫁了他,我聽說可是直接許的正妃之位,那將來可就是統率六宮的一國之母了。這才是真正的金鳳凰,無人能比的富貴尊榮呢。”
“正妃?一個民女出身的平民,哪怕是有榮王殿下在背後撐腰,這在出身上可是差了一截了,做個側妃綽綽有餘,可是這要做正宮娘娘的話,怕是不妥當吧?”
“榮王殿下是什麼人?他說妥當,誰敢說不妥當?你真是見識短淺。”
“錯了!你們這些人一知半解的就在這裡嚼舌頭,也不想想,若不是另有內情,就算榮王殿下保媒,荊王就會不聲不響的納了一民女為妃?”
“這話怎麼說的?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跟你們說吧,說是榮王殿下收的這位義女原是大鄴那位攝政王妃身邊的人,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兒,荊王殿下看上了眼,為了不落攝政王妃的面子,再者也不想委屈了佳人,於是便親自登門求了榮王殿下,給了她這一重身份。這樣一來,雖然說是勉強一些,但是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兒能叫咱們荊王殿下為她破了例?殿下的眼光可是高著呢,這麼些年來京城裡多少的大家閨秀就愣是沒有他看上眼的,竟會是看上一個丫頭。”
“前段時間不是還有傳言說是荊王殿下和大鄴的攝政王妃之間有些糾葛?難道豈是隻是謠傳?殿下真屬意的實則是這個丫頭?”
“什麼丫頭不丫頭的,你是找死啊,還敢說這樣的話,是郡主!是榮王殿下的義女延敏郡主!”
……
長平被收做榮王義女並且指婚紀浩禹的事,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了驛館明樂和宋灝這裡。
明樂聞言一驚,竟是破天荒的失態,打翻了手裡茶碗。
雪雁愁眉不展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宋灝卻是揮揮手將她打發了下去。
雪雁無奈,只能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退下。
明樂的臉色略微發白,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宋灝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牽過她的手在掌中握了握,道:“訊息不會有錯,大婚的日期就定在這月十五,沒有幾天了,估計今天下午帖子就能送過來。”
明樂心亂如麻,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冷不丁自嘲的笑了一聲出來道,“是我疏忽了!當時我只以為長平離開定然是衝著紀千赫去的,卻沒有想到她會先找上紀浩禹,這八成是她和紀浩禹之間設下的一個局了。”
長平的確是聰慧過人,明知道要憑藉她的一己之力去刺殺紀千赫絕無成算,於是便把視線轉向了紀浩禹。
紀浩禹和紀千赫之間的不僅是私人恩怨還有皇權爭鬥,無論於公於私,他和紀千赫之間都要做出一個了斷。
長平靠上了他,這便是要借力打力了?
“他們各自的謀算姑且不論,只就這件事的本身就太過詭異了。”宋灝道,唇角牽起的笑容也有些勉強,他看著明樂的眼睛,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遲疑再三還是起身走到一旁避開她的視線,這才語氣緩慢而平穩的說道:“紀浩禹的身世,加上長平的身世,如果目前顯示出來的種種跡象沒錯的話,那麼他們兩人就應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紀浩禹或許不知道,可長平卻分明是知道的,明明知道,還要一意孤行的這樣做——看來長安的死,帶給她的打擊是真的很大,已經可以叫她為了報仇而不顧一切了。”
明樂心跳的節奏猛地一滯,訝然抬頭去看他的背影。
方才是因為太過震驚於這件事本身所帶來的衝擊,反而叫她一時亂了心緒,竟是忽略了其中還有這樣的牽扯。
紀浩禹和長平是兄妹!
哪怕是為著聯手打擊紀千赫,這樣的做法也未免太過極端了。
“你是說——紀浩禹應該不知道這事兒?”思慮再三,明樂問道。
如果只是長平單方面的作為的話,將來一旦掀出真相,只怕紀浩禹都不會輕饒了她。
“這個不好說。”宋灝道,頓了一下又補充,“要從西域方面追查長平兄妹的身世,他的確是不太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線索,可長平卻是個聰明人,明知道擔負著這樣兄妹亂倫的名頭嫁他會惹火燒身,以你對她的瞭解,你覺得她會這麼做嗎?”
“是我當局者迷了。”明樂聞言,這才鬆一口氣。
她起身走過去,與宋灝並肩站著,看著窗外蔥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