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瞬間碎裂了一般,臉色在一瞬間就漲紅到了極致。
明樂緊張的注意著前面的戰局,一顆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此時卻也唯有強迫自己冷靜,急促的大喝一聲:“長安!”
長安會意,提劍從紀千赫後面直擊他的背心。
紀千赫卻是不慌不忙,絕豔清絕的眉宇間瞬間攀爬上一抹冷諷的笑意,一翻手,竟是徒手以兩指將長安竭盡全力那一劍的劍鋒給鉗制住了。
長安始料未及,整個人都是一愣,再要發力的時候卻是聽的“嘎嘣”一聲脆響,同時掌心裡一麻,那柄精鋼打造的長劍就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在紀千赫的兩指之間折為兩截。
變故突然,所以都被眼前的這個場面震住,齊齊停手看了過來。
徒手斷了一柄精鋼劍,這份內力,至少在場這些人還都是頭次見識。
而在紀千赫分神應對長安的同時,左胸已經被宋灝拍了一章。
他的臉色不變,眉頭卻是忍不住皺緊,壓抑著悶哼一聲。
紀浩禹一個機靈回過神來,趕緊提劍奔了過來。
其實早在宋灝出手瞬間,他是以為長安趁機補刀子的,可是——
機會錯失,只在一念之間。
下一刻長安手中的長劍已經被紀浩禹隔開,他自己亦是被紀浩禹的內力施壓腳下踉蹌著連退了兩步,整個人卻是事論落魄的一般,只是盯著眼前某一個已然虛空了的方向,神色木然,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明樂敏銳的察覺他的狀態不對,眼前的情況卻已經不容許她再多想。
因為紀浩禹的介入,當前的戰局再變。
紀千赫和宋灝各有損傷,可是戰局既然已經拉開,就再沒有中途撤手的道理。
“呵——”紀千赫一手壓著胸口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卻沒有指責宋灝的手段有欠光明磊落——
作為弄權著,他們這些人本都一樣無所不用其極,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之前他自己對待宋灝母子的手段同樣齷齪,不堪入目,現在要的不過就是不過一個輸贏勝負罷了。
宋灝是被紀千赫的內裡震了一下,但也好在後面長安出手及時叫紀千赫分了神,沒將他傷的更重。
這會兒兩人眼底都有殺機浮現,不約而同提劍朝彼此迎了過去,再度糾纏在了一起。
紀浩禹的神色複雜,看著兩人之間殺機四伏交錯穿梭的影子——
紀千赫早年征戰沙場的時候受過一次重傷,傷在左胸的位置,離著心臟只差毫釐,當時命懸一線,雖然是救回來了,但是他的身體卻留了隱疾,這會兒不用想也知道,宋灝定是提前將紀千赫的生平事蹟事無鉅細的仔細分析過,竟然能拿住他身上的舊傷做文章。
按理說,紀千赫今天如果就折在這裡,對他而言也是件可以一勞永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的心裡卻有種莫名苦澀的味道漫過喉頭。
不管誰勝誰負,似乎這一場爭端的結局——
他不願意面對?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連紀浩禹自己都無法理解。
而彼時紀千赫因為舊疾被牽動,內力再不能收放自如,已然是被宋灝尋機利用了。
而這一場爭鬥本身就不是什麼遵循君子協定的比試,要的就是成王敗寇不死不休的結局。
“保護王爺!”蘇彤的眼眶一熱,二話不說就帶人迎了上來。
聽了蘇彤的聲音,紀浩禹也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或過神來。
柳揚等人同時也是精神一震,眼前剛剛消停了不過瞬間的場面再度失控,熱血沸騰的廝殺再起。
刀光劍影,縱橫交錯,那場面說不上是悲壯還是激越。
明樂的眉頭打結,默然站在外圍看著。
卻未有長安,在人影紛亂危機四伏的戰圈之內,彷彿化身一座雕塑,一動不動的站著,面色沉毅,眼底無神,彷彿過了一世輪迴而漂浮在了塵世之外,分毫也感受不到身邊隨時迫近的危險和血腥。
“長安!”影二一劍挑開一個試圖攻擊他的侍衛,嘶啞著嗓子大聲喊他,順帶著用力撞了下他的肩膀。
長安的身子一晃,往旁邊踉蹌著去了數步,這才茫然抬頭,卻沒有馬上振奮了精神迎敵,而是目光茫然在人群裡左右搜尋,最後定格在某一處,落在某個飄移不定的人影上,繼續失魂落魄的走神。
“我大哥他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對勁!”長平在外圍看著,暗暗著急,可是喊了幾聲長安都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