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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從她的表情中獲得巨大的滿足。二十多天來的辛苦勞作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補償。

他把人一抱,“走,瞧咱們的臥房去。”

“東西何時買的,我咋不知道?”

“大多是自己做的,有些是徒弟悄悄送來的……”

“啊?!”

丈夫掀開竹簾,拉開北面的障子門,進入一個庭院。

庭院裡是空的,花草菜蔬尚未落戶,只鋪了一條石子小徑。

東西兩側是兩排房子。

丈夫隨意介紹道:“東邊是廚房、糧倉、和吃飯的小廳。西北角和西南角各做了一個淨房,裡頭裝了獸頭噴水和壓水軲轆,以後洗澡可在家裡。”

“啥?”她抱著他的腦袋,困惑地問。

丈夫瞧著她的樣子,又笑了……

進了他們位於庭院後的屋子,先看到一個類似起居室的小廳。裡面已經擺好了茶桌、壁掛和野花,鋪設了潔淨的地板,清清爽爽如一片初生的淨土。

拉開旁邊一道寬大的障門,裡面就是他們的臥房了。

錦娘瞧得挪不開眼睛……

地方不算大,卻相當的隱秘溫馨——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地面整體都被墊高了。

爬上一個三層小臺階,便是他所謂的“地床”,木板上鋪了淡青的草蓆墊。

一眼瞧過去,滿眼的清爽與舒適。席墊上有花鳥紋,風情活潑可愛。

貼著西側牆壁,做了衣櫥和暗櫃,門上裝飾著清雅的蘭草。

地床比“炕”要矮,比“榻榻米”要高,介於兩者之間。格調別致有趣,很是勾人童心,一瞧就想在上面打滾。

“上去躺躺?”

“不了,身上髒,還沒洗澡呢……”

她的臉又甜又羞,像個孩子。

“髒啥!”

阿泰徑直把她往上一拋。

笑聲像清泉般在幽謐的空間裡漾開……

兩人彷彿掉進秘密山洞裡的一對萌獸,盡情地嬉鬧玩笑,耳鬢廝磨。最後,毫不意外點燃了火花,不得不以一個火熱的吻來慰勞彼此。

一吻過後……

他獻寶似的拉開衣櫥門,低沉地說:“我的錦娘,你看。”

錦娘驚訝地瞪直了眼,裡面……竟然是大紅的婚被!

她的神情凝固了。就那般痴痴瞧著,心頭被那熱烈的紅衝擊著,滾滾翻起了熱浪。

她的鼻頭有點酸,眼睛也變得模糊了。

不知不覺,一滴清淚落了下來。連忙垂了頭,在淚水中羞澀而甜蜜地笑了。

男人卻生怕她感動得不夠,又拉開暗櫃,拿出一個烏木紅漆的首飾盒來……一樣一樣拿給她瞧。

他湊近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女人的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

秦漠命人整理了被褥,自己把擔子往肩上一挑,就要出發去師父家。

貼身護衛滿臉的幽怨要滴下來。

屢次張嘴,終於忍不住吐露心聲道:“要不,屬下跟主子一塊住過去吧?”

“不必。”秦漠無情地揮揮手,“你跟他們說,所有人搬出江家,離我師父家三百步遠駐紮下來,沒事兒誰也不許上去……有看守任務的,也一刻不許疏忽!”

“小的這樣就不叫貼身侍衛了吧?連個小廝的地位也比不上了吧。”林諄木著臉說。

秦漠把五官皺起來,帶著從師父那裡學來的嫌惡表情說:“你非要貼著小爺幹啥?你住過去合適嗎?我師孃年紀小,又貌美如花,你這種外男去了豈不衝撞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師父把你這顆塞滿……什麼草的腦袋擰下來!”

“我是外男,主子就是內男了?”

“一日為人師終身為父。我是他們的兒子。”他笨拙地挑起擔子來,走了幾步,忽然用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語氣說,“如今這形勢,你也不必窮講究那些個規矩啦……若能把事情了結,小爺還全須全尾活著,指不定就在山裡造個小屋過下半輩子。什麼勞什子親王爵位誰要給誰!”

“京城的爹孃不要了?”林諄不無僭越地問。

“那還能算爹孃麼?”秦漠聲音發冷,挑著擔子走了起來。一步三顛。

林諄好像要跟去取經似的,默默跟在他的擔子旁,“小的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這樣出其不意使盡邪招,不會捅出什麼彌天大禍來吧?主子心裡到底有沒有譜?”

“放心,有譜。”秦漠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