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就算把她家小紅樓陪嫁過來,也別想叫我老婆子動心。”
現場聽眾已喪失語言能力……
秦漠一拍大腿,唏噓道,“有趣,有趣啊。這個前世今生的故事,大家以為如何?”
幾個江湖人發出了訕訕的低笑……
或許是李燕妮的殺氣使然,氣氛莫名冷卻到了難以挽救的地步。
錦娘卻噙著笑意,緩緩鼓起了掌。
“啪——啪——啪!”
“斷得極好極妙,跌宕起伏,可感可嘆!”她說。
最重要的是,叫她豁然開朗,瞬間明白了許多事。
眼前這李燕妮,原來是歷經一世後,重回了十歲!
而另一個空間女,卻是她的後世穿越而來的!
李燕妮的目光從眼尾處向她飄來,嘴角浮起一絲死亡式的冷笑。
錦娘也針鋒相對朝她微笑著。
兩個美人之間暗流洶湧。
一個清冷中藏著妖媚,魔光隱隱;一個端雅而不失英秀,玉質無暇。四目相對,寸土不讓……
微笑中,深藏刀光劍影。
雌性之間的戰爭靜靜拉開了帷幕……
阿泰溫敦又幽靜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眾目之下,慢吞吞聳立起來,走到了她面前,“戲瞧夠了。家去吧。”
錦娘站起身來,“好,家去。”
她從李燕妮的臉上移開目光,把敵意縮回了眼底。頭也不回,隨丈夫離開了。
秦漠留了下來,繼續陪罪吃飯……
*
外頭,天光已消隱。黑暗籠罩著盆地。
昏黃的燈火漂浮在薄霧裡。夜色,像一場孤寂而迷離的夢。
夫婦二人手拉著手,一步一步,行進在夢境的深處。
走出百步,錦娘才輕輕一嘆。那嘆息在霧裡打了個旋,又消散了。
丈夫的聲音帶著一絲猶疑響了起來,“錦娘,我的血是銀色的,只是因為我被……”
“嗯?”
“只是因為我被……侵蝕了。”他低沉地說,音調裡浮起一股“往事如夢”的韻味,“我不知這措辭是否恰當,但這就是我長期以來的感覺。被侵蝕了……”
“侵……侵蝕了,被啥呀?”錦孃的聲音彷彿從虛空中飄落下來。
丈夫默然許久,“……回家再說吧,錦娘。”
“……哦。”
一路無話……
到了家,夫妻二人也不張羅吃的,徑直進了後面屋子。
各自梳洗,換了淨衣。泡了一壺茶,於一室暖意中相對而坐。
一切都準備就緒。
方才中斷的話題,似乎在眼前造出了一片危險沼澤。濘泥,幽暗,深不可測。
阿泰在妻子鼓勵的目光下,積蓄了很久的力量,才從奇怪的角度切入了話題:
“那次……路過人市的時候,我一眼瞥到了你。你蓬頭垢面的,但是對我而言,卻有一種致命的熟悉感……”
“咦……”
他並不理會她,兀自順著思路說:“你的身上有一股花的氣息。而我呢……就是被這種花侵蝕了。”
這平淡的話蘊含千鈞之重,給錦娘來了一記暴擊。
——她驚呆了。
丈夫雙臂盤在胸前,似在努力整理思路,半天才說,“……被侵蝕後,血就成了銀色。不,準確地說不是銀色,是花漿的顏色。”
丈夫默默從一旁針匾中捏起一根繡花針,對指頭戳了下去。
——月華清露般的淡色血液,滋出了面板表面……
錦娘瞪眼瞧著,驚怔凝在臉上化不開了。
乾硬的心跳聲,在耳畔無限放大。心壁上被撞擊得生疼。
丈夫放下繡花針,用一塊小布頭按住手指。靜靜等她消化這一事實。
錦娘聽到自己用澀澀的聲音問:“四奶奶也是被侵蝕了嗎?”
“嗯。”
“誒——”錦娘輕輕地說著,聲音被吞沒了似的,沉默了許久,“是怎樣被侵蝕的呢?”
“說是侵蝕,其實……應該說是吞食。被盛張的花瓣包住全身,陷入窒息。沿著管道滑入不可知的深處——出來後,我就成了十七歲的周泰。唯一記得的只是被吞食的過程,從前的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啊……然後,你就進了這座村子,被這裡的養父收養了。”
“沒錯。村子裡的人都說,他們在此之前從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