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發現丈夫正捏著她的鼻子……
“你搞毛呢,深更半夜捏我!”
阿泰咬牙道:“不捏你能醒嗎?老子喊了你一千八百聲!要命,天下哪頭豬的睡功也沒你好!”
嚴錦揉揉惺忪的睡眼,“你喊我幹嘛?呃……不是壞人要來了吧?”
提到這話,整個人激靈一下醒了過來,把兩眼瞪得溜圓。
丈夫把她揪起來,穿上一件厚厚的虎皮襖子。口中冷笑道:“哼,不是壞人要來!是壞人要過去了!”
“啥?”
“哥哥帶你吃夜宵去!”
嚴錦心中一動。他語氣不太對,冷得掉冰渣子了。吃夜宵?家裡從沒這講究。
難道是……那種夜宵?
兀自尋思著,丈夫已經給她戴上了兜帽,二話不說抱著人出了門。
他身形高猛,她相對小巧,就像抱著個嬌懶的大孩子。
走在幽夢般的月光下,畫面絲毫不顯違和,相反有一種狂野的詩情畫意。
“你是聽到他們說不好的話了?”嚴錦輕聲地問。
丈夫並不正面回答,聲音卻冷得像把鋼刀,“那些齷齪的東西,待會兒給老子狠狠抽乾他們!”
嚴錦的聲音更低了,“哥,我吸他們,不會被他們齷齪的真元玷汙吧……”
“你想多了。前兩天吃豬大腸都歡得很,這會子倒講究起來!真元哪來的齷齪與乾淨之分?”
“呃……”
“老子跟你挑明瞭說吧,武者的真元是高度淬鍊的靈氣,會讓你的……花絲十分受用,只有開這個葷你才能迅速變得強大。”
嚴錦愣愣的,“你咋知道?”
“動動腦子就能知道!一頭老虎你餵它吃草,能有好嗎?”
“我是老虎嗎?”
“你反正不是山羊……”
嚴錦錯愕,半晌才說:“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小白兔的。”
阿泰低笑出聲,“我的錦娘,你真是活在白日夢裡啊!老子帶你回到現實吧!”
他縱身一跳,速度飛快上了一株巨大的松樹。
——下方就是村口的議事堂和戲場子。
此刻,場中紮了幾個帳營,燃著幾簇熊熊的篝火。約莫二十個江湖人圍著火堆,各自飲酒尋歡。或立或坐,或以貴妃般的慵懶斜臥在地,形態各不相同。
火堆旁不倫不類設了張八仙桌,上頭擺滿了酒餚,無非大盤的雞鴨魚肉之類!
想必是里長父子做的東,二人正滿面巧笑當著陪客。
李元慶自上次的“熊…屁股”事件後,很是蟄伏了一段時日。如今重出江湖,風騷不減當初。
居然把寡婦也帶來了,陪著他周遊敬酒,插科打諢,把氣氛撩出了八百里騷。
一個禿頭鷹鼻的傢伙拉著寡婦的手說:“……弟妹這等容色,老哥打出孃胎從沒見過,元慶老弟果然豔福深厚,哈哈哈……”
旁邊的一位江湖客嚷嚷道,“豔福是深是淺,看臉看不出來,摸手也摸不出來!”
眾人開始亂七八糟地起鬨。
李元慶佯裝不懂,很不服氣地說:“哥哥是何意思?難道懷疑小弟擔了個名不副實的豔福?這話我倒不能聽了!”
“不能聽又如何?”
李元慶暴睛瞪眼地對寡婦吼道:“水兒,脫給哥哥們瞧一瞧,讓他們也開一開眼。”
寡婦似乎還想要臉,低頭忸怩著不肯。
元慶立刻把酒壺子一丟,揪住她一陣拳打腳踢。
——是真打。
嚴錦站在樹上,能聽到拳頭落在骨肉上的悶響。
火光裡,寡婦濃妝豔抹的臉扭曲成受難的信徒模樣,空洞迷茫瞅著半空的月亮。
江湖客中有的圍觀起鬨,有的起身勸架。
陸坤忽然站起來,大義凜然地怒斥元慶:“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如此虐打一個弱女子!真是為天下男人所不齒!”
他上前揪住元慶,用力一掀,把人丟擲去十來丈。
寡婦衣衫凌亂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地定格著,彷彿死了一樣。
陸坤把她攙扶了起來,又立刻避到三尺之外,語氣十分莊重地說:“夜寒甚重,大嫂莫在此久留了,請速速回去歇息吧……”
嚴錦困惑極了,這個可惡的江湖人,怎麼好像變了個人?
丈夫似乎知她所想,輕輕在她耳邊說:“你瞧斜對面樹上。”
嚴錦立刻凝目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