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
相比之下,前頭穿紅戴綠、僵硬成人棍的王寡婦,真是叫人不能看了……………居然同手同腳!
嚴錦隨人潮來到村口。發現空氣像被淬洗過,成了適合皇親貴族呼吸的質地。清靜優雅,貴氣逼人。
鼓點已經停下。現場一片鴉雀無聲。黃色的燈光如紗似水飄漾在這個結界裡。
人們在李元慶的組織下,斂氣屏息走了進去。
秦漠立在議事堂前。身邊安靜地簇著大小官吏,各個弓腰低頭,彷彿一尊尊懺悔的雕塑。
他穿著一襲紫色雲紋錦袍,頭戴金冠,端的是天家人才有的至尊氣派。
瞧這陣勢,螻蟻草民集體腿發了軟。
暫時充當太監的李元慶尖著嗓子喊:“跪…………”
話音未落,已經匍匐下去一大片。
嚴錦也隨大流準備下跪。
丈夫還沒來得及阻止這沒出息的東西,秦漠已下了臺階,大步上前虛扶她一把。
他溫和微笑著,張口想說“師嬸,使不得”,卻被師叔充滿警告的灰綠色冷瞳逼回去,含糊道了一句:“……快請起。”
作者有話要說: 秦漠:咦,不生孩子?別開玩笑!
阿塔:萬一生出來像爹咋辦?
秦漠:……也挺好啊。
阿塔:你口味還蠻重的。
第16章 貴人
村民跪伏在地上,都沒見到貴人攙扶嚴錦。
里長卻因排在階上,瞧了個一清二楚。心下感到憂喜參半。
喜的是,今晚侍寢的人選有了。
憂的是,她有個悍夫倒不好辦——沒幾百兩銀怕不能讓他放手。
也是天意。
先前特地遣人知會李燕妮等佳人,囑託打扮精細些,若是入了貴人的眼,晚上少不得有招寢一說。
沒想,一上來看中個有夫之婦。
到底阿泰家的那長相世間等閒難見。也是她的福命到了!
里長心中亂蠅作舞,雜念紛飛。尋思著該怎樣奪妻才好。
這頭,秦漠已出聲赦了眾人:“諸位請起,不必拘禮。”
聲音溫雅平和,乾乾淨淨的,無有雜質。
眾人不知醉了怎的,趴著不動。
倒是李燕妮頭一個往起一站,撣了撣膝上塵灰。先左右顧盼,似乎好奇大家為何還跪著——然後把一雙翦水妙眸瞧著貴人,露出小鹿般的驚怔神氣。
恰是一派天真,不知懼怕為何物。
秦漠對她微點個頭,目光溫暖地掃過眾人。
李元慶捏著嗓子輕喊:“起來起來!”
眾鄰埋著頭,互相瞧瞧,才陸續平了身。垂著頸子,不敢擅自窺視。
秦漠的表情越發親切,軟和。
他並未急著說話,只是脈脈瞧著。好像這些人都是他親生的,目光裡暖意融融。
眾百姓被他瞧得又緊張,又害羞。
女子們都忸怩起來,男人們也挺不自在。
不知貴人這一臉深情是要鬧哪樣。看了這麼久,咋不講話?
是在觀察潛在犯人,還是在瞧美人?
各有所思。
王寡婦捺不住本性,斜起眼睛,擺出一絲媚態來。
里長知會過的幾位佳人,眼裡也都泛起光,各使手段。
小孩們瞪著小畜般的眼睛,一臉無知。老人們微張著嘴,滿面風霜。
只有四奶奶特別一些,把那缺牙的嘴一咧,對貴人綻開一個黑洞洞的笑來。
秦漠“噗嗤”一笑。
這一笑的魅力,端的是冰雪消融,華枝春滿!慈悲的菩薩也比不過他。
目睹如此驕顏,草民們猶如遭受聖光洗禮。心尖子都在顫慄了。
貴人招手道:“老人家,過來說話。”
四奶奶連忙邁著小腳兒,顫巍巍上前去,頗有點裝瘋賣傻地笑著。
秦漠問:“老人家,你家幾口人?”
“我家是絕戶。”她說得還挺自豪的。
秦漠憐憫地頓了頓,“那,你家可有糧食丟失?”
“沒有。我不種糧食。我是靈媒,靠人供養滴。”
“靈媒?”秦漠感興趣地問,“通靈麼?”
“會通靈。還會看雞眼、敬蛇,治火丹,勘陰陽,開天眼,斷前世今生!我老婆子不是吹,都是太上老君傳下來的本事!”
她說得半點不打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