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樂道:“……你為甚不說話呀?你一定是心虛了,對不對?你這個……”
她在腦中組織語句,覺得混蛋還是有點常用,不足以讓他感受到任何情緒。
可是,她真的找不到旁的,罵人的詞兒了。
於是糾結了一會子,她才軟綿綿吐出幾個字:“……討厭的人!”
他似乎有些崩不住,唇角細微一勾,卻還是冷著臉,未曾開口。
鬱暖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啊。
不是以前,他對著她又是哄又是騙,話雖也不多,卻不至於一個字都不說罷?
鬱暖與她夫君,繼續在月色下對視幾秒,困惑地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
她醉得泛紅的雙頰,因為咬著下唇,而輕輕鼓起。
鬱暖覺得,若是他真的嘲諷她兩句,也就罷了,這個真的無所謂的,她完全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當沒聽過。
可是現下,他衣衫整齊,面色清冷,看著她都不像是動情的樣子,完全沒有要脫衣服的意思啊。
自然,這個動情不是指動真情。
那怎麼辦?
她往前走了兩步,左腳差些踩到右腳,撐在案邊吸氣,伸出纖細的胳膊,對著男人。酒壯慫人膽,她抽抽鼻子軟軟道:“要抱伐啦?”
“…。。。”
“。。。。。。”
他似笑非笑,放下唇角,卻寡淡到無甚神情,修長的手拿起書冊,已經不準備理她。
鬱暖有些挫敗。她真不知道怎麼好了。
她不曉得,鬱大小姐吃醉了是甚麼樣的,只知道她投懷送抱了,但以鬱大小姐本來的性情,絕對不可能這般的,就這麼冷冰冰乾坐著,仇視地看著人家。
況且周涵還不愛她。
怎麼可能**得起來?
可只怪她沒好好讀原著,實在也難以想象,那是怎樣一副情景,於是只好自己磕磕絆絆的來了。
吃醉酒的鬱大小姐,不再冷淡,反而熱情似火又帶著幽怨的話,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整合想象。
鬱暖覺得,自己可實在太遭罪了。
真的以為,她很想來投懷送抱嗎?
就算看個小丑表演,連真情實感的微笑都不給一個,叫小丑也很難辦啊。
她三兩步上前,捏著他手中厚厚的書冊,咬唇看他,輕輕眨眼,纖白的手一扯,竟輕而易舉的一把抽走。
她愣了愣,有點傻,卻不願想多,還是順勢丟在一邊。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低頭,平靜的眼眸,一寸寸端詳她。
她閉上眼,往他懷裡黏去。
他都沒有伸手抱她,可是她還是這樣執拗,讓他有了心軟的跡象。
她得了空暇,順勢而為。寬闊的懷中,一瞬間充盈起來,溫香軟玉在懷,少女的髮香,和腦後搖搖欲墜的玉簪,還有她喉間細微的撒嬌聲。
都讓他的呼吸變沉了許多。
她扭來扭去,神志不清,壯著酒膽,有些傷心地嗚咽起來:“你都不理我!”
他把她拉開,強硬抬起她的下頜,終於開口,低沉道:“為甚不理你?說說看。嗯?”
鬱暖不知道說什麼啊。
她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