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正在想著安虞跟他說的那一句話:賊。山莊裡面的人,各色各樣的都有,要說賊,也的確是有。採花賊、神偷、無名小偷,都有,但是她說的這個賊,到底指的是哪一種?
花啡察覺出他的異樣,於是打斷他的沉思:“司幾,你在想什麼?”
謝微行回神,才發覺他們幾人都看著他,想了想,他還是吩咐道:“任鬼鞭,最後山莊裡面進了內鬼,你去查查到底是什麼人。查到之後,先別聲張,以免打草驚蛇了。找到之後,我再作決定。”
任鬼鞭負責的正是情報網一事,他手下一共有幾十號人,他跟每一個人聯絡的方式不盡相同,因此訊息從未有過差錯。又兼之他處事細膩,將所有情報都安排得妥妥當當,謝微行更是對他大為重用。
花啡心下疑惑漸起,待他將所有事情安排下去,那三人離開之後,他才問出心中的疑惑:“山莊裡面進了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謝微行皺著眉,將安虞的事情告訴了他。兩人沉默片刻,花啡才若有所思道:“聽小安這樣說,她大約是與那個‘賊’正面相遇了,而且……有可能生過殺她之意。”
謝微行聞言,心頭猛然大驚,他這是關心則亂,花啡這番言語,不正好解釋了她不願意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嗎?只是,他怎麼能夠這樣粗心大意呢?以為在山莊裡面,沒有誰可以威脅到她,誰知他只是出去那麼一會兒,就出事了!他想起那天從地上撈起遍身傷痕的她,心裡便是一陣的後怕。
“你也不用太擔心,小安這人聰明著呢!絕不會讓自己身陷困境的,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不如,就讓她來我那兒住。一步一陷阱,沒有誰敢亂闖進來的。”花啡見他臉色大變,知曉自己所推測的大約都是符合安虞的症狀的,心裡也是一驚,但是相比於謝微行,他保持更多的卻是理智。
“不……”謝微行有些猶豫地吐出一個音節,無奈一嘆,“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話,讓她心神不寧,我問不出來,她也不願意說出來。也許這個話對她極其重要。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說出來?”
“引魂術。”花啡認真聽完他的話,沉吟片刻後,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尖,戲笑著說道。
“不行!”謝微行想也沒想地否定,“引魂術?那我寧願她至始至終都不要說出來。”
引魂術與現代的催眠術相似,只不過,引魂術是將人的魂生生地從肉體上牽引而出,因此,被施引魂術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永遠找不到肉體,而就此成為孤魂野鬼。當然這只是一種神乎其神的說法,其實也就是被施展的人,有可能會永遠沉睡,再也醒不過來,如同植物人。這跟沈言又不一樣,沈言之所以會沉睡不醒,是因為佛桑用藥故意而為之的。所以兩者根本無法對比,正因為此,謝微行斷然不會拿安虞的性命來開玩笑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朝堂紛爭
中幽的皇城以白色為主,碧藍色的天空下,雪白的牆面透露出一股隱隱的威嚴。三步一衛,十步一閣,守衛森嚴。
巍峨的朝殿中,中幽皇帝万俟僖渾濁的眼神掠過殿中的朝臣,站在龍椅右邊的太監張公公尖細著拖長了聲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說話的是中幽的內閣大臣許汀未往前邁了一步,恭敬地說道。
万俟僖努力地睜開雙眼,望著他,結結巴巴地說:“許、許愛卿——有有何要、要事……?”
許汀未抬起頭,挺起腰板驀地伸出手指著呂一祥沉聲說:“皇上,臣要彈劾呂一祥,彈劾呂氏一族!”
一語驚起千層浪,呂一祥和許汀未都是站在第一排,身後跟著的是朝廷二十五位朝中重臣,掌管著中幽的各項職權。
“許愛卿……咳咳咳——”話還沒有說完,皇帝便是一陣的咳嗽,本就渾濁的眼神更顯得模糊不清了。站在下面的人見皇帝如此艱辛,只有幾人關切地看著他,卻無一人上前。好不容易等万俟僖咳完了,才結結巴巴地說,“因、因何事……要彈劾呂、呂愛卿一族呢……”
眾世紛紛轉頭看向許汀未,呂一祥也將頭看向他,嘲諷道:“許大人,說話可是要憑證據的,你可別胡中生有!”
“哼,呂將軍,我許汀未一生還從未說過胡話,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我也不敢相信,赫有名的呂家,竟然也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許汀未眼睛眯了眯,卻依舊掩不住其中的得意之色。
“哦?那在下便等著你拿出證據來!”呂一祥如劍一般的眉頭輕輕一挑,戲笑著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