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就等著過幾天跟著大根叔去鎮上買東西時將信給寄過去。
舒顏才將信收好,張紅梅就跑了過來,爆了個大新聞“春妮和陳平要結婚了!”
舒顏驚訝地挑眉“沒聽到風聲啊,翠花嬸沒鬧?看她之前打春妮想從我這兒撈好處的架勢,能讓春妮這麼輕易地嫁給陳平?”
張紅梅提起這事兒臉色就不好看,恨恨道“不嫁能怎樣?那死丫頭懷孕了!翠花嬸再狠,也不至於真讓春妮去死?再說了,真攔著春妮不讓嫁,孩子生下來後難不成還要翠花嬸養?”
這都叫什麼事啊?舒顏無語。轉念一想,張春妮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自己和張紅梅為她唏噓,她說不定心裡可美了。好在自己和她從上回那一巴掌就斷了交情,不然的話,看著好朋友一門心思地作死,真能把自己憋屈死。
張紅梅似乎也想到了這一茬,嘆氣道“她以後的日子可真不好過。翠花嬸氣急之下,帶著她三個哥哥將陳平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被拿走了,說是彩禮。轉頭又把春妮掃地出門,連一床被褥都沒給,只說自己沒這個女兒。村裡女兒家不給分地,陳平也沒地,只能自己開荒,春妮以後的日子,難啊!你說她圖什麼呢?”
舒顏和張春妮沒有那麼深的感情,隨口道“誰知道她圖什麼?說不定就是圖陳平這個人呢?她費了這麼多的心思才如願以償嫁給了陳平,就算被趕出家門,怕也是心滿意足了。”
張紅梅無語,見舒顏對張春妮的事沒多大興趣,張紅梅又想起一件事,無奈笑道“也真是湊巧了,許芳芳也懷孕了,她們正好湊成堆,孩子前後腳出生。就是不知道,等到高考訊息傳來時,她們打算怎麼辦?”
舒顏頓時挑眉,算算時間,高考那陣,她們正是到產期的時候。要是生得再早點,剛好坐月子。張春妮還好一些,擔心的是陳平。許芳芳大著肚子還不得發瘋?
想想都是一地雞毛。
張紅梅也想到這茬了,不由嘆了口氣,又有幾分幸災樂禍“看許芳芳到時候作什麼妖!”
說完又沉默了良久,許是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忽而幽幽地嘆了一聲“大人倒是算了,全是自作自受。就是可憐了她們肚子裡的孩子。”
舒顏也是一聲嘆息,誰說不是呢,這檔口,許芳芳和張春妮還不如不懷孕呢。到時候孩子都快要生了,也打不了。陳平和許芳芳又是鐵了心要回城的,這兩個孩子,當真是命苦。
二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半晌,還是張紅梅笑道“春妮說她和陳平打算辦回酒,想請我們過去喝喜酒,再向我們道回歉,你去不去?”
舒顏果斷搖頭“還是算了,都鬧翻了,以後也不會有交集,沒必要去。再說了,她十幾年老實人的好名聲被我戳穿了,也未必想見到我。”
以張春妮的性子,舒顏都忍不住惡意揣測,要不是因為她背地裡捅自己刀子的事傳了出去,壞了名聲也跌了她的行情,她未必會拼著被趕出家門的後果還堅持要嫁給陳平,怕是找不到比陳平更好的人接盤了。
張紅梅卻苦著臉“我也不想去,但我媽壓著我,死活要把我拖過去。說是一個村的,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總得幫襯點。我要是你就好了,想不去就不去!”
舒顏也只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溫聲安慰道“嬸子說的也沒錯,你和張春妮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總歸有幾分情分在,去一下做做樣子。鄉里鄉親的,可別讓人說閒話。”
張紅梅無精打采地點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啊?本來以為我……以後就能順心順意地過日子了,沒想到竟然會出春妮這樁破事。算了,我還是去一回,就當可憐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舒顏的關注點卻偏了“她懷孕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倒沒有,瞞得很死,就是我爸媽去處理她家搬陳平東西的事時,翠花嬸拉著我媽背地裡說了這事兒。我也跟著聽了一耳朵,其他人都不知道,連春妮她嫂子們都未必知情。”
原來是這樣,舒顏頓時點頭。怪不得自己總覺得哪裡不對,這事兒真要人盡皆知了,學校的老師再怎麼潛心教學,也會討論一兩句。再加上某些蠢蠢欲動的紅小兵……也是張紅梅心善,不然的話,光是把這訊息透露出去就夠那兩人喝一壺的了。
張紅梅似乎看懂了舒顏的意思,撇過頭去冷哼道“我那是看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憐,不想造孽!”
舒顏失笑,連忙給她順毛“是是是,就你心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