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毛病，要是許芳芳好聲好氣地同舒顏商量，舒顏估計也會給她搭把手幫個忙。然而這種讓人幫忙還頤氣指使的口吻，舒顏又不是包子，還是讓許芳芳自個兒忙活去。

結果沒想到許芳芳突然就炸了，猛地起身辯解道：“你可別胡說，我和他什麼時候處物件了？別敗壞我的名聲啊！”

舒顏頓時驚訝地張大眼，疑惑地反問道：“你們之前不挺好的嗎？”

“什麼挺好不挺好？沒有的事！不信你問陳平！”

陳平笑著點點頭，眼中卻有一絲苦澀，眼角微垂，輕聲道：“是的，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舒顏無語，這種為情所傷的蛋疼表情和語氣，你告訴我你們沒處物件？逗我呢？

然而仔細一想，舒顏也忍不住佩服陳平。看來在這一局上，還是陳平棋高一著，軟刀子殺人夠讓許芳芳噁心了。

許芳芳當然不滿陳平的表現，但是陳平都順著她的意思說了兩人沒關係，許芳芳也不好撒潑，只能一口氣憋在心裡，差點把自己噎死。

纏著張紅梅一起過來的張春妮恰好就聽到了這話，臉上喜色一閃，又低頭極快地壓了下去。再次抬頭時，張春妮的臉色已經與平時一般，只是看向陳平的眼中藏了一抹關切，低聲問道：“陳知青，你好點了嗎？醫生怎麼說？”

陳平慣會做表面功夫，在村裡的口碑可比許芳芳好多了。聽張春妮這麼問，陳平便苦澀地答道：“還不知道我這腿到底能不能好，醫生也不能肯定，只說讓我回來後多休養，別再傷著腿。”

張春妮連忙點頭道：“那你一定要注意休息，現在也沒什麼活，好好養身子才是。你這情況，村裡肯定也會照顧些，紅梅姐，你說是不是？”

張紅梅拍了一把她的頭，沒好氣地開口道：“沒大沒小，叫什麼姐，叫姑！”

又轉頭看向陳平，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沒錯，咱們村也不是不講理的地方。你的腿傷了，村裡也不會給你攤派活，只是工分也沒了。不過這對你應該沒什麼影響，你們下鄉，都帶了不少錢和票過來？應該能支撐一下。”

結果還沒等陳平開口，張春妮卻急了，忍不住開口道：“這回陳知青不是住院了嗎，費了不少錢？村裡難道沒有什麼特別照顧嗎？”

陳平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嚥了下去，眼神落在了張紅梅身上。

張紅梅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身邊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坑貨。

倒是許芳芳突然給張紅梅來了個神助攻，不屑地冷哼道：“可別往他臉上貼金了！住院費確實花了不少，但是花的都是我的錢，陳平的錢還好端端地待在他的口袋裡呢！”

陳平臉色一僵，舒顏和張紅梅憋笑，頭一回覺得許芳芳這麼胡攪蠻纏不討人嫌。

陳平反應極快，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溫和點頭道：“我不幹活，當然不能算工分。再說了，村裡也不容易，我哪能佔村裡的便宜呢？”

又轉頭含笑看著張春妮，柔聲道：“還是要謝謝張春妮同志對我的關心。”

張春妮的臉紅了紅，連忙低下頭，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倒是許芳芳眼珠一轉，心下冷笑一聲，一把將搪瓷杯塞進張春妮手裡，親親熱熱地開口道：“誒，你這麼關心他，就給他倒杯水過來。我這忙著呢，沒空倒，交給你了！”

張春妮紅著臉接過杯子，仔細地倒了杯溫水，含羞帶怯地將杯子遞給了陳平。

舒顏和張紅梅看的直皺眉，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陳平明顯不是什麼好人，張春妮真要栽進去了，怕是會同上輩子的張紅梅一個下場。

舒顏心思一轉，忽而笑著問陳平：“你這回傷得挺重，能不能辦病退回城？”

提到這事兒，陳平臉上的笑容才真誠了幾分，矜持地點頭道：“應該可以，我正準備寫報告，如果能透過，我就能回城了。”

張春妮的臉色蒼白了一瞬，強笑著問：“還有這個政策啊？我都不知道。”

舒顏怕她一頭栽進陳平這個火坑裡，便耐心地向她解釋：“知青背井離鄉，在這片廣闊天地裡揮灑了汗水，做出了自己的貢獻。要是病得狠了，經過層層審批後，還是能回城和家人團聚的。”

張春妮頓時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陳平忍不住看了許芳芳一眼，臉色緩和了許多。

舒顏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陳平就算斷了腿也沒同許芳芳翻臉了。

張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