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踏了一步,她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薛鳳君身上有股叫人敬畏害怕的氣勢,她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薛鳳君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彈動了幾下:“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表妹了。”
蘇夢萱一愣,下意識的往前追了兩步,薛鳳君卻已經轉過幾叢竹子,消失在了假山旁,蘇夢萱失望的咬了咬唇,若論家世丰神俊朗自然屬薛鳳君第一,即便心裡有所畏懼她也不想放棄。
“表妹的琴聲到好聽,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彈一曲。”
薛鳳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亭子裡,他戴著紫金的頭冠,穿著大紅織金的長袍罩著絳紫色的氅衣,微微笑著,好似個翩翩濁公子,叫不知道情形的少女只怕早已芳心暗動。
蘇夢萱卻一下子冷了臉,語氣也稱不上好:“你在這裡做什麼?”
薛鳳仁還帶著淡淡的笑,這表情便跟這氣氛不相符了起來:“自然是等表妹了。”
蘇夢萱坐在了石凳上,冷笑了一聲:“不用在我面前裝了,咱們自小一起長大,你是個什麼樣難道我不知道!”
薛鳳仁好像一下子卸掉了面具,去掉淡淡的笑,那整張原本看起來俊朗的臉也呆滯了下來,絲毫不見剛剛的溫潤如玉,聲音也不及剛剛特意裝出來的好聽,聽起來嘶啞難耐:“幹嘛要和我哥哥好,我也疼你。”
這就是個不學無術,整日招搖撞騙的騙子,虧得外人還將他傳的神乎其神,說是什麼京城四大公子,簡直就是狗屁!
蘇夢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薛鳳仁是頭一個,跟薛鳳仁多說兩句話她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了身:“我還要去跟姨母說話,恕不奉陪!”
薛鳳仁那張呆滯的臉看著蘇夢萱走遠,眼裡只有陰沉。
大柳氏聽丫頭說了園子裡的情形,失望之色一閃而過,不得不補救了兩句:“鳳君向來公事繁忙,若不是因為夢萱,可能連句話也懶得說。”
柳氏這才心裡舒服了一些,又跟大柳氏低聲說了兩句:“他到底是兒子,難道能不聽你的?要是什麼都隨著他,萬一娶回來的兒媳跟你不貼心怎麼辦?姐姐也要把做母親的架子擺出來,若不然鳳仁以後也吃虧。”
想起兒子,大柳氏心裡更堅定了幾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送走了柳氏母女,大柳氏就將薛鳳君叫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氏說的話,大柳氏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你姨母家的妹妹,長相人品都沒得挑,母親的意思,就定下這件事,挑個日子上門正式提親。”
薛鳳君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品茶,好似個世外高人翩然超脫讓人摸不輕底細,大柳氏剛剛鼓起的氣勢一下子蕩然無存,不得不坐的筆直,好叫自己不輸了氣勢。
“母親與我恩重如山,無論何時我都當您是母親,您的心思我能理解,但都多慮了,成親的事情兒子心裡自有打算,往後就不勞母親費心了。”
好似重情重義,但卻讓大柳氏前所未有的沒有臉面,大柳氏垂著眸撫摸著手裡的茶碗:“母親也是為你好。”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恕難從命。”
大柳氏哀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止不住冷笑,疲憊的擺了擺手,看著薛鳳君漸漸走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如今看,薛鳳君的妻子,怎麼也該是個和她一條心的人,不然等定國公百年之後,這國公府,只怕早就沒了她母子的棲身之地。。。。。。
☆、第30章
天氣暖和之後日子一下子也飛快了起來,宅在家裡的蘇梓萱除過練劍就是教導茂哥,總聽說外面怎樣混亂,朝廷敗的如何厲害,現在家裡也有了切身感受,往常總能吃到的碧粳米,尋常就能買到的潞稠現在買起來也艱難了,聽說連京中的鋪子也虧損的厲害,家裡入不敷出,連蘇熙萱和康其柯的婚事也要從簡。
據衡蕪自己說,侯府其實也在秘密準備逃難的事情,看來有遠見的人還是不少的。
不過蘇梓萱並不關心這些事情,玲瓏待在宮裡閒的發慌又叫人來請蘇梓萱進宮,這孩子自制力強的讓蘇梓萱憐惜,從來沒有提過一個字關於蘇梓萱容貌和麵紗的事情,蘇梓萱也是真心喜歡她。
按照蘇梓萱的記憶,叛亂也就是這幾日,但確切的日子她卻記不得,蘇梓萱不敢冒險,叫茂哥請假在家,連課也不去上:“你跟著我去,在宮外的馬車上候著,等我從宮裡出來帶你去街上選把好劍。”
這半年茂哥一下子長大了很多,即便不喜歡這差事,但對蘇梓萱卻不願意說不:“也行,我帶上書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