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在皇城北面的御城街,這一代多住的是皇親貴戚連環境都比別處肅穆莊嚴一些,馬車一直駛進了成王府的車馬房,便是這一處比著侯府的規格也大了不少,只是成王府更加低調莊重一些,也由此可看出主人的品行。
下了馬車又是轎子,一直抬進往王府的一處院落,轎簾微微晃動只隱約瞧見外頭的亭臺樓閣不知走了多久,轎子停下,丫頭打起了簾子:“請姑娘下轎。”
成王妃已經走了下來,轉頭瞧見蘇梓萱竟蒙了面紗,遮住了印記這姑娘瞧起來竟然是別樣的美貌,她訝異於蘇梓萱的知趣,卻也同樣因為蘇梓萱的一身氣度,多了好感。
“。。。。我想著你應該很是疲乏,所以特地帶了你過來先休息,你若有空便可以去我院子坐坐,或者在花園裡四處走動,有什麼儘管說,千萬別委屈自己。”
院門的匾額上寫著廖翠兩字,院內淺淺流水,假山小橋好似江南水鄉的縮影,沒想到這院子不大,卻如此精緻,成王府對她比她想象中重視。
三間正屋轉過廳堂右面翠綠的落地罩後便是歇息的地方,左面設了小小的書房,一人高的書架滿滿的都是書,筆墨紙硯樣樣俱全,連觀音瓶裡的梅花也是新□□去的。
“屋裡的鋪設,胭脂水粉都是新的,你只管放心用,喜歡住多久便住多久。”
蘇梓萱朝著成王妃福了一福:“您能接我過來,我已經感激不盡,還要勞動您這樣大費周折,實在叫我心裡愧疚,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您。”
樣貌確實不如人意,但這姑娘沒有因為自身的不足懦弱自卑,到養了一副寵辱不驚的淡然性子,到叫成王妃對蘇梓萱多了幾分憐惜,拉著她的手道:“你也不必感激我,要幫你的人另有其人。”
“不論怎樣您的情我記下了。”
成王妃也不再這上面多做糾纏,交代了下人幾句,便離開了廖翠院。
蘇文宇見柳氏正在清點準備東西,不由放下手裡的書:“收拾這些做什麼?”
柳氏的眉宇之間是不加掩飾的高興:“成王妃接走了梓萱,我替她張羅些東西送過去。”
成王和平王同為皇上的親子自然是無比尊貴,不是漸漸落寞的靖王府可以相比,家裡這樣重視是應該的,只是蘇文宇一想到平王的賞識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一面結交平王一面又同成王來往,平王說不得會不高興。
“多少送一些就行,住一兩日就接回來。”
“你沒見著成王妃多喜歡梓萱,只怕不是說接回來就能接回來,便是茂哥有事也不大好叫她回來。”
柳氏的話讓蘇文宇眼眸一亮:“就說茂哥生病了,她是茂哥的姐姐,回來是理所應當的!”
柳氏為難的道:“話是這麼說,萬一成王府叫太醫過來怎麼辦?這種話一旦揭穿,可就真得罪成王府了。”
屋子裡燭火通明,可還是讓蘇文宇的眼盛了不少暗黑的陰影,柳氏只覺得那眼越來越沉,連聲音也比平日沉:“那就叫茂哥真病了!”
柳氏心裡一抖,忙垂下眼,即便這是她算計的結果,可是由蘇文宇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她心裡一寒,她裝作沒有聽見繼續收拾東西。。。。。。
☆、第17章
嶄新的春暖花開貢緞棉被從蘇梓萱身上滑落,蘇梓萱將烏黑的髮髻在腦後鬆鬆綰了個攥,起身下了床,玳瑁不見也不見別的丫頭,到處靜悄悄的只屋子裡一隻小巧的鳥兒唧唧鳴叫,蘇梓萱一直出了屋子,便見著橋頭立著的薛鳳君。
白玉的頭冠將他的頭髮一半綰起,其餘都隨意的披散在他玄色的大氅上幾乎溶進了那上等玄狐毛皮裡,白的有幾分蒼白的面頰一雙眼黝黑清澈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線條分明的嘴唇與臉色相比還算鮮豔,越發凸顯的五官猶如刀刻般稜角分明。
黑色暗紋的長袍讓他顯得不如原本那樣消瘦,多了幾分隱約的氣勢,他站在一簇綠竹旁乾淨又清澈,安靜的看著蘇梓萱,專注又分明。
蘇梓萱怔了怔又往前走了幾步,行了個莊重的禮:“多謝世子爺相救。”
沒人告訴蘇梓萱是薛鳳君所做,薛鳳君也沒有多做解釋,好似兩個人都是懂的,這種莫名其妙的默契讓蘇梓萱微微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眸看著地下,青磚的地面雖有些年月,卻極其平整乾淨,一直筆直的延伸到橋頭。
“你是不是沒有合身的大氅,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一會叫下人給你送幾件,你喜歡什麼質地的?”
薛鳳君跳的太快,蘇梓萱又是一愣,她出來的時候只穿著單薄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