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的那樣,她現在的乖順只是表象。她渾身充滿了刺,充滿了毒,他卻勇往直前,毫不猶豫!
他不會因為她的乖順,體貼和信任而放棄自己的執念;然而她的毒,她的刺,更不可能成為阻礙自己靠近的障礙。不,或者她的乖順體貼和信任,她的毒和刺,反而會成為他堅信自己決定的推動劑。
他覺得,自己和紀容羽似乎繼續著父皇和東瑞公主的人生軌跡,可他絕對不允許出現那讓他一開始就排斥不願意接受的結局!
東瑞公主最後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自己赴死。皇帝收了國公府的權,膈著東瑞公主的梗,藉著東瑞公主的死將整個國公府斬草除根。
孫皇后成為皇后不是巧合,那是因為她和東瑞公主的眉眼有三分相似。孫皇后的懷孕不是巧合,那是為了配合他紀洺琇的存在而存在;那個女胎會死更不是個巧合,虎狼秘藥得到的子嗣,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問題?
看,他紀洺琇的存在,出生,一開始就這麼陰暗、卑微、骯髒!
他自私,狠毒,卑鄙,陰險,卻越來越不想在她面前隱藏。
時間匆匆,小五不斷重新整理了他心中對她的認知。
她可以親眼看著他殺死下人,除了一開始的驚訝,沒有意想之中的驚嚇、忐忑甚至求情。該看書看書,該習字習字,冷酷地,讓他越發熱切難擋!
孫家庶女的死被孫皇后壓了下來。
一個家族鋪路的庶女而已,被自己的寶貝兒子打死,也就打死了,反正不能因為庶女的死讓自己的寶貝兒子背上不好的罪名,再說,孫家庶女多的是。
人和人的情分,是相處出來的,所以她換了種方法,開始頻頻召見自己和孫家相中的嫡女,給孫家創造機會。可是兩年時間,紀洺琇依舊對孫小姐敬而遠之,讓孫皇后和孫家都忐忑起來。
孫家的嫡女已經成年了,就算大家都知道孫家的目的就是‘太子妃’這個位置,如果再拖下去,總要有些流言蜚語。最主要的是,紀洺琇已經二十一歲了,可是別說正妃側妃,居然連房裡人都沒有一個。再加上這麼久,皇帝都沒有冊封紀洺琇為皇太子的訊息,不少人更在猜測,還是說,紀洺琇和三皇子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行了?
尤其紀洺琇那張雌雄難辨俊美的臉,讓人浮想聯翩。
紀洺琇很享受看著紀容羽成長,就算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紀容羽成長之後就會如同厭巢的飛鳥一樣朝著更廣闊的天空逃離,甚至將他咬得遍體鱗傷,他卻依舊樂此不疲。
他曾經以為,這是自己因為在絕境之中抓住的唯一的救贖,所以滋生的執念。然而當他將她徹底收攏在自己臂彎籠起來的狹小空間中,帶著試探和決然親吻上她的紅唇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那份執念,那份貪念,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可是他,紀洺琇,居然對這種變化感覺到了欣喜,感覺到了喜悅和幸福!
“五皇妹,果然長大了,就連膽子,也大了?”
或許是靠的太近,他的小五下意識別過了臉,耳朵有些發紅:“四皇兄說什麼話?五妹不過是遵循規矩,提醒何小姐莫要失了禮數罷了。還是真如何小姐所說,四皇兄和她是一家人,現在要討公道了?”
紀洺琇笑出了聲:“牙尖嘴利,果然長大了。”他終於親吻了他夢寐以求的唇,甚至惡劣地咬了一口留下了自己的痕跡,“真香。”他彎著眼睛,讓人無法從他的眼中窺視出什麼。可是他的目光卻緊緊低著面前的少女,不放鬆一分。
“四皇兄,你喜歡普洱茶?”紀容羽地看著他,那似乎並不突出的五官,卻帶著讓他安定的平靜。
“好姑娘。”他忽然一愣,深深地看著他的姑娘,就這麼笑了,心中的執念更深,卻更加覺得自己如同撲火的飛蛾,執迷不悟!
他摟住了她的腰,緊緊的,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胸懷,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骨骼血液乃至靈魂!他貼著她的脖子:“跟我一起下地獄吧!”一把扯下她寬鬆的宮裝衣領,親吻她圓潤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齒痕——那已經是他極力剋制的結果。
“你瘋了,四皇兄。”眼前的少女平靜地看著他,沒有反抗,沒有鄙夷。
他忽然覺得身心愉悅:“恩,我瘋了!”他再次親了她一口,才按捺下心中的激盪和瘋狂,看似灑脫,卻逃也似地離開。
父皇的眼睛還在,他想要瘋狂,卻要終要忌憚。這兩年,他已經因為小五,和父皇碰撞了很多次。父皇的忍耐,快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