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蘇道北與秦氏皆意外二人回來的如此之快,畢竟原本是說住上一兩月才回的。
秦氏拉了蘇鸞回房,仔細詢問了這一路上的事情。蘇鸞明知瞞不過,便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秦氏。
“哎——”秦氏聽完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光靠躲,是躲不過的。”
事到如今蘇鸞也迷惑了,她當真不在乎陸錦珩嗎?
似乎不是的。她之前只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可是奪嫡之路猶如廝殺,不成功便成仁。特別是這一路上遇到的事,蘇鸞更是害怕蘇家人會成為對方攻擊陸錦珩的一處軟肋。
太子的正妃是當朝李首輔的獨女,蘇鸞猶記得書中二皇子為打壓太子黨羽,而設計了一場陰謀,將無辜的李首輔一家拖進科舉舞弊案中,使得李家三十餘口成了替罪羔羊,除太子妃之外悉數死於那場陰謀,平了民憤。
而一年後,太子以彼之道還失彼身,將一心匡助二皇子的邑國王上扣上謀逆作亂的罪名,親自領兵平了邑國!自此二皇子妃的母國被夷為平地。
可見皇子們的爭鬥,永遠是神仙打架小鬼兒遭殃。他們是親兄弟一脈相連,能攻擊的永遠是對方的羽翼。
而她若真跟了陸錦珩,蘇家無疑也會成為將被波及的羽翼。
“鸞兒?”
nb s“鸞兒?”
秦氏喚了兩聲,蘇鸞才回過神兒來,茫然的看了看母親。
秦氏只當她是身心俱疲,便摟摟女兒安慰道:“去沐個浴,今晚早些休息。這些煩心事不是一天來的,也不可能一天去,時日長著,慢慢想法子。”
蘇鸞乖巧的點點頭,回了房。
泡在浴桶裡,周身被那溫軟的水浸裹著,蘇鸞只覺四肢百骸俱覺舒爽。
她舒服的調了個姿勢,將後腦勺靠在桶沿上搭著的棉巾上,陷入沉思。
陸錦珩這人,雖偶爾有些強勢霸道,但她只要不與他作對,他待她可以說是溫柔至極。
且他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容貌也有容貌……不失為一個良人之選。
這些還尚屬其次,最為重要的是他欺負她時,她雖有抗拒,卻從未曾煩感。
若非心憂累及蘇家老小,蘇鸞倒覺得嫁她也不錯。
思忖了許久後,蘇鸞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此局並非死局。
她只需對陸錦珩說,那賜婚的聖旨晚兩年公佈,便可兩全齊美!
因為兩年後奪嫡之爭已塵埃落定,那時不論陸錦珩做上了太子,還是遠離東宮之爭,她都可以無所顧慮的嫁給他。
驀地從水桶裡站起,蘇鸞擦身更衣,如釋重負的回房睡覺。她相信只要她表達出願意跟陸錦珩的意願,陸錦珩定不會介意多等她兩年。
畢竟她才及笄,兩年後也才十七,一切如此合理。
回到郡王府的陸錦珩,喚來太醫把脈,而後太醫為他施針驅毒。
“世子放心,所幸您先服了驅毒的方子,將體內毒性暫緩,如今餘毒可控。只需再連服三日的解毒丹,再加以施針驅毒,便可將餘毒全部驅出體外。”太醫如此說道。
躺在床上正被施針的陸錦珩淡然的應了聲,又問道:“有沒有湯藥服?”
“世子放心,此次不必服湯藥了,只服解毒丹加施針即可。”
“那解毒丹可以以湯藥代替嗎?”陸錦珩依舊不甘。
太醫神色漸懵,不明白世子因何如此執著於湯藥。不過想了想主子既然如此要求了,他也唯有盡心盡力的為其出謀劃策。
太醫終是點頭道:“可將解毒丹熬化成湯藥。”
想那解毒丹是他精心提煉濃縮而成的秘製丹藥,為的便是比湯藥省事方便可隨時隨地服用。可如今竟要再將它化成一大碗水……
“好。”世子滿意的閉上眼,唇邊還掛著莫名的笑意。
太醫撇撇嘴,顯露出無奈。施針完畢,將一盒解毒丹將給炎華,並囑咐他每日三次,每次一粒加水熬化成一碗湯藥。
炎華只悉數記下,也沒多說什麼。太醫不懂世子為何如此,他卻是明白的。
果然第二日一早,炎華便奉世子之命去往蘇家,以世子並不知情的語氣請求蘇鸞去勸勸世子服藥。
說因為世子嫌藥苦,昨日一直不肯服藥,太醫說再不服藥恐有性命之憂……
這話蘇鸞聽著半信半疑的,最後拗不過,到底還是去了郡王府。
有蘇鸞在,陸錦珩吃飯也好服藥也乖。因著一日三副藥,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