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像……
而不像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老者眼露不忍之色,看著老友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
“別這個表情。”蛇妖卻釋然的笑了笑,“我本以為那一次對弈時,你匆匆離去自此便是永別。現在能再與你見一面已經是此生所幸,可惜…卻不能與你完成那一局棋 。”
寒玉棋盤似乎是聽到了呼喚,從戒指中飛出,圍著原主人轉了兩圈,安靜的停在他掌心上。
蛇妖的眼睛微微睜大,他自然記得這棋盤,甚至在他快要入魔的時候,仍舊記得用陣法保護棋盤,但現在棋盤之上的棋子卻已經不見。
他抬頭看了看洞穴頂的洞口,眼裡閃過一絲恍然。這棋盤上那一絲執念還未完全散去,他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是我自己。”
這麼多年,他知道這洞穴之上一直有一物鎮壓著下方,卻未曾想過居然是他自己留下的棋盤。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蛇妖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道:“當年我渡劫失敗,被…她所救,最後卻不慎驚嚇到她,只得一個人回到洞府。”
“還不是因為你傻乎乎的化形表白。”米穀小聲嘟囔。
她以為只有小七和老者可以聽懂自己的話,卻忘了那蛇妖也算是半個靈魂體,故而話音剛落,便看見那蛇妖的視線轉向她,挑了挑眉。“你這個說法從哪道聽途說的,我怎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米穀默默的看向她道聽途說的源頭。
老者尷尬的咳了咳,問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蛇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米穀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漂亮的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還是很好看。
青澤心裡略微有些不爽,伸手將小貓的腦袋揉到自己懷裡。米穀在他懷裡撲騰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腦袋救出來。
“當年我本想就用蛇形陪她到百年終老。”蛇妖說到此事仍有些唏噓,卻也不再那麼悲痛。“然而有一天,我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那人聲音嘶啞,質問我身為妖族怎可愛上一個人類女子。我自然不願搭理他,我愛上誰要和誰在一起與他何干。那人發現無法說服我,便匆匆離開了。結果那天她剛剛回到家,我便感覺到體內的妖力不受控制,重新凝聚的妖丹也破碎出一條裂痕。”
說到這裡,他有些咬牙切齒。“我當時就這麼在她面前變成了本體,巨大的蛇身直接撞破了屋頂,她驚慌失措的跑出院門,當時有一瞬間甚至我想要一口吞下她!幸好最後一瞬我恢復理智,卻……”
卻被一刀刺在了七寸之上。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真實的故事版本竟然是這樣。
米穀想到那些壁畫,卻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何將壁畫之上的女子都劃去了?”
蛇妖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繼續道:“因為一個聲音。”
“我因傷回到洞府,雖痛徹心扉,但也知人妖殊途。可是自那之後,我的耳邊總會有著一個聲音在說話。”
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麼,道:“怪不得我來見你的時候,這洞府內幾乎沒有人了。”
就算是大妖,也會有族裡的小輩前來侍奉,然而這偌大的洞府內卻空無一人。
蛇妖點了點頭,“你來的那段時間,那個聲音也突兀的消失了,我便沒有在意。但當你留下界樹之後,那個聲音便更加頻繁的出現在我耳邊。”
“剛開始,那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說她嫁給了別人,已經忘了我。剛開始我聽信了他的話,嫉妒不甘之下將原本留下懷念的壁畫破壞,但是之後我起了疑心,便偷偷出去看了她。”
“她雖然的確已經成親,但當年我所留下的物品卻仍舊好好的保留著。”
“那之後,也許是不願做無用之功,那個聲音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但是有一天他突然說了一句話,他說。”蛇妖抬起頭看著老者,“他說你死了。”
老者怔怔的看著他。
“最開始我並不相信,雖說我一直不願承認,但你的確比我厲害的多。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殺死?然而沒過多久,我派出去打探的人便回來了。”
老者眼裡閃過不忍,接下來的事他甚至不需要聽便能猜到。
聽聞老友已經逝世,猜出是因為自己手裡的界樹。自責、悲痛,與此同時無時無刻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最終妖力爆發強行渡劫然後……在天劫中死去。
“我記得自己被天劫劈成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