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毫不猶豫走進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他赤裸上身,下著黑色長褲,頭髮披散,方面闊鼻,渾身肌肉隆起,手持一把銀色長刀,刀刃上有水紋,沒有刀鐔,刀柄看似是一根棍子,看似普通的兵器卻散發出殺戮的寒氣。這就是龍咆刀出鞘的樣子吧?梁左想。
“姓名。”
中年人問。
“梁左。”
中年人指了指梁左身後,梁左扭頭看去。在虛空中浮現出兩個人的名字,在他頭上是“白子駒”三個字,白子駒旁邊寫著“92分”的評價。而梁左評價是85分,可他已經比較滿意了。
“刀名龍咆,持刀者須耐心、上進、明鑑自心。”
中年人將刀遞給梁左,梁左雙手捧起刀,中年人消失無蹤。
這授刀儀式應該也是某種神奇的術式,梁左驚歎之餘想起中年人的那句話。
耐心,上進,明鑑自心,恰好對應著進入龍咆一來面臨的考驗,耐心,模仿木人的戰鬥,上進,學習各種知識,明鑑自心,最後兩道題分別是對於自我的提醒,對於外界的認知……
梁左真心實意佩服這位鑄造師。
他不僅僅造出瞭如此奇妙的寶具,還將自己的理念融入其中,告誡後來人,不可一味沉迷於武鬥之中。
大師風範,不過如此。
梁左有些虛弱地睜開眼,手中的龍咆並沒有出鞘,他嘗試著拔了拔,紋絲不動,彷彿這本就是一根奇怪的棍子。他又摸了摸胸口,那裡已經結了痂——這說明之前自己的自殘並不是虛假的,而是真真切切地給了自己近乎致命一擊,差點玩完。
“麟龍,麟龍。”
這次麟龍很快就化作青霧出現在他眼前,語氣也不再如同以前的教訓口氣,換做了平等的對話:“你已經透過了三重門的考核,現在,你是龍咆的第二位持刀者了。恭喜。”
梁左看著手中藏在鞘中的長刀,苦笑,我這算哪門子持刀者,明明還是一根棍子,根本不鳥我。
彷彿洞悉他此時心中所想,麟龍說:“龍咆出刀易,拔刀難。對戰時可以短暫出刀,只是想要把它徹底從‘封印’中拔出來,你現在還太早,哪怕白子駒最終都沒有做到解開第二封印……”
按照麟龍的意思,只要揭開第一道封印就差不多能夠自如運用龍咆對敵,它和普通寶具對戰便不會落下風。出刀易指利用龍咆對敵,如今梁左已經能夠真正開啟龍咆的實戰許可權,而非僅僅之前的負重訓練,出刀是一霎的事情,根本看不見刀的影子。與其說是龍咆刀造成的殺傷,不如看成是龍咆釋放出對外的虛刀。拔刀難指的是真正將龍咆真身從封印中釋放,白子駒就曾經說過,拔刀可以得到一條通往神秘之地不周山的路徑。
至於第二道封印怎麼揭開,裡頭是什麼東西,鑄造師並未留下片毫言語。
想來也是,進入造法者之後煉氣士和修仙者都會打磨出自己心意想通的專屬寶具,龍咆就顯得有些雞肋,因此白子駒也沒有再耗費大量時間糾結於撕開第二道封印,對他來說,這是師傅留給他的念想。象徵更多於實際功效。
握住龍咆,梁左的確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以往抓住這東西就和隨便撿來一根棍子一個樣子,無論你怎麼輸入氣,嘗試激發它,它都是一臉死相,死魚一樣毫無反應。
可這時梁左抓住它就感受到其中能量回路的執行,看起粗陋的表象之下是複雜的結構,一道道蜿蜒排列的能量流動在裡頭井然有序執行著,閉上眼會產生握著一塊電路板或者是一把精密組合電鋸的錯覺。
“現在你狀態不佳,不要強行使用……你考了多少分?”
麟龍對梁左的分數很上心。
梁左如實道:“85。”
對方略略失望說:“還是沒有超過白子駒……我還以為你有機會。”
過了三門,重重考核後梁左對於老白的認識進一步加強,他絕不是平日裡所表現出來的浪蕩公子哥,那些考題和最後的議論絕非隨隨便便就能拿到高分的,可老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梁左不得而知。
“老白以前也是現在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當他像你現在的年紀,怎麼說呢,比起現在要沉穩多了,偏偏天賦驚人,而且我一直覺得他要不了多久必定成為破法者,誰知道……”麟龍嘆了口氣:“他喜歡錯了人……”
“失戀了?”
原來老白是因為失戀才變成了拔吊無情的渣男啊,梁左心想這和地球上的男人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