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在床上晃盪了一圈,特別在睡熟的梁左周圍環繞了一會兒:“這小子,就是白子駒的繼承人?”
“是。”
青箏簡潔回答著。
霧氣哼了一聲:“這小子比當年白子駒差多了……這麼蠢,未來堪憂啊……估計會被人給陰得懷疑人生……”
“也許吧。”青箏不置可否:“所以我在教他。”
“你們到底想的什麼?就這樣的外地小子,培養他當未來的話事人?”霧氣不屑地刻薄地挖苦起來:“他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太好運氣,在崑崙裡一天都要死個幾百個……讓我去殺這種人我都覺得浪費時間。”
青箏任憑它嘲諷,雙目毫無波動。
這反應讓霧氣感到無趣:“說吧,要我幫忙做什麼?先說好,幫這小子我做不到……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也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
“我並不是要你承認他,如果他想讓你認可,得他自己做。”青箏依舊不緊不慢說著:“不過現在他是我的徒弟,當師傅的至少要負責。”
“那你想……”
“只是讓你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他?”
對方突然笑起來:“就憑他?他?青姑娘,不是我看不起他,在這小子身上,我根本沒看到白子駒當初那種狠勁兒,他還以為戰鬥就是玩玩鬧鬧,然後各找各媽吧?”
“也許吧。”
青箏點點頭:“你只需要開啟和他之間的連結就行,麟龍。”
麟龍有些疑惑:“你確定?在這小子體內可已經在孕育一隻夜魂……如果我沒看錯,應該之前他吞噬過夜魂,才會讓原本虛弱休眠的‘燼’正在朝著夜魂態進行……如果和我接通,他消耗加劇,飢餓的‘燼’會開始反噬他的身體……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生死有命,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青箏看著趴在床上睡容沉靜的徒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臉龐發紅,嘴唇嚅動。
“在崑崙本來就是,不強,便是死。”
麟龍道:“說得也沒錯,那就如你所願……嘿嘿,看來又要搞死一個話事人候補者了……”
它化作一團煙塵再次回到了梁左的軀體裡。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青箏手指在梁左額頭一摁:“醒來。”
梁左如同詐屍一般整個人突然仰起身體,差點和青箏臉貼臉,被青箏下意識一掌打得飛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梁左摸了摸被大耳刮子打的臉頰,有些齜牙咧嘴。
“抱歉……”
青箏有些歉意。
“沒事……”
梁左心虛道。
青箏突然皺眉:“你夢到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很平常的一些事……”
梁左看向別處掩飾道。
“嗯?”
青師傅也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說該回去了。
梁左總算鬆了口氣,如果真的說出來……青師傅大概會當場將自己大卸八塊吧……
那是一個有些荒誕又讓人心悸的夢境,無比真實,又帶著一種奇怪扭曲的罪惡綺麗。
迷迷糊糊中梁左睜開眼,在他眼前坐著一名舞娘,不過已經脫下了之前的面具,因此可以看清對方容貌——竟然是青師傅的臉!青箏身著舞娘服,一雙性冷淡的眼眸看得梁左毛骨悚然,師傅,別玩兒了……
她輕輕將他拉起來,讓他坐在床邊,然後青師傅開始跳舞。
她的腳步輕快,身姿婀娜,以梁左為“椅子”跳著另一種冷豔風格的椅子舞,她如同蛇一樣靈活的手臂在梁左肩上、背上蜻蜓點水一般的掠過,轉胸,跳擺,轉胯,一雙純淨地毫無情慾的眼睛看向梁左,和婀娜誘惑的身軀扭轉形成一種強烈對比,別有一種冰火交加的風味,讓梁左怦然心動和不安恐懼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不斷交戰。平日裡青師傅的嚴厲與冷漠,眼下她的著裝與大膽的姿勢,眼裡的抗拒與身體的迎合,無一不讓讓梁左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奇異觀感,只覺得自己體內血液澎湃。最後她輕輕抬起腳尖,雙腿交錯坐在梁左雙腿上,手臂摟著梁左的脖子,雙唇和梁左越來越接近……
然後梁左就被青箏給弄醒了!
一路上樑左都還有些恍惚。那些肌膚接觸帶來的細膩觸感,還有對方嘴唇撥出的帶著灼熱的氣流,以及眼睛裡如水一般的朦朧……都太真實了。
“你一路都在看我?”
在一扇門前,青師傅停步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