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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彎道就消失了。

地面上有個巡邏的守衛正要大喊,被旁邊戰友捂住嘴:“瞎嚷嚷什麼,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沒看到他們的標誌嗎?黑麵具,蝙蝠衣,是軍隊的獵人……”

守衛頓時嚇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軍營的獵人統一身著黑麵具、蝙蝠衣,執行各種機密任務,不受普通軍官限制,真正的蜀都精銳戰士。據說獵人本身不少就是軍隊裡頭的軍官,只是他們一旦以獵人身份出現都會隱藏自己,是相當神秘又強悍的一群人。軍營深處一個被封閉的區域,這裡隸屬於軍事學院,不過只有一片空地,很多人不知道留出這麼一片空地到底意義何在。黑麵具四人抵達之後走到一個角落,就那麼逐漸地“沉入”地面之下。

季梵真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

她睜開眼,有些虛弱地看著刺眼的白熾燈,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手術檯上。身體裡不斷有冰涼的機械在提取自己的血液,電擊肌肉,甚至還抽出了她的一部分骨髓,另一端又有營養液透過血液讓她保持一種不死的狀態。身體總是一半火熱一半冰冷,季梵真想到了自己進樓之前的那個晚上,天下著雨,很冷,自己想要回家,她家在郊區有一棟小別墅。

家裡燈火通明。

開啟門,季梵真喊了聲爸媽,沒有人回答。她估摸著應該倆人又是在工作,忙什麼事情,忙時他們是極度專注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的。

進入書房,她看到依舊沒有人。

最後季梵真在陽臺看到了爸媽。

他們彷彿衣服一樣掛在陽臺上,父親的半邊臉已經不見了,母親的肚子被破開,裡頭的內臟也不見了。一群奇怪的大鳥正在啄食他們的屍體,看到她,一隻只鳥兒撲了過來。

季梵真拼命逃跑。

她沒有悲傷,沒有感傷,她只知道逃跑,生物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不斷朝著外面奔跑。很快她看到很多和自己類似的逃命者,那群烏鴉鋪天蓋日,不斷襲擊著四處逃竄的人。季梵真看到警察拼命對它們開槍,卻毫無用處,被啄成一團肉泥。

巨大的鳥兒將汽車的頂蓋都給撕開,撕咬著裡頭無處可逃的人。

上下震動的汽車,被撕毀的車蓋,不斷響起的警笛,哭聲,哀嚎,這個夜晚變成了血色。

季梵真只知道自己不能夠停下,不能留下,她鑽入樹林,不顧一切逃離那一個瘋狂的災難之地。她撥打電話報警,那頭的接線員卻說讓她不要著急,他們會立刻趕到。遠遠,季梵真看到曾經的居民區已經燃起了大火,群鳥繞著火焰飛舞,彷彿是某種邪派的祭祀。

整整兩個小時,沒有警察趕到,沒有軍隊。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冰冷的雨讓她渾身溼透,幾乎要被凍僵,憤怒和痛苦卻灼燒著她的內心,讓她不斷大口呼吸,火焰和冰冷不斷撕扯她的身體,讓季梵真無法呼吸。

這時候一棟樓出現在面前,裡頭亮起讓人安心的燈光。

季梵真跌跌撞撞走過去。

她卻沒想到,這不過才是另一個開始。

“季小姐,通知你一件開心的事情,你的同夥,另一位練氣士已經被我找到了。現在他正躺在另一個房間裡,稍微處理一下就會和你在一起了。開心嗎?”

醫生的聲音依舊陰陽怪氣。

季梵真想要罵他,卻開不了口。她的口鼻罩了呼吸面罩,身體被特殊金屬鎖在手術檯上,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注射一次麻痺藥劑,讓她肌肉處於僵直狀態,神經完全沒法呼叫,氣根本沒法調動。季梵真也大概明白了,醫生這一夥人是想要利用練氣士做活體實驗,不過她不懂,為什麼蜀都會縱容這種人做出如此事情。

一思考她大腦就有些供血不足,很快就昏了過去。

模模糊糊再次醒來,季梵真看到了梁左。

他被掛在牆上,彷彿耶穌一樣鎖在一個十字鐵架上頭,他雙眼緊閉,面容沉靜,身上被剝得只剩內褲。季梵真此時沒有任何害羞,只是為自己為梁左而遺憾。她一直以為,練氣士是來拯救地球的災難的,可是眼下人類卻將練氣士本身看做了敵人和潛在威脅。他們需要的練氣士的力量,他們並不需要練氣士本身。

季梵真有些難過。

“怎麼樣,熟人相見是不是分外激動?”

戴口罩的醫生再次出現,他永遠穿著白大褂,眼鏡,聲音難辨男女,頭髮遮住額頭。

摸了摸季梵真的臉,他在她鎖骨處嗅了嗅,甚至用嘴唇親吻了一下,讓季梵真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的震顫似乎讓醫生很滿意,他笑著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