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蠍勾了勾手指,對梁左和姚燁道。
低頭不語的韋思浩終於再次開口:“抱歉,你們按他說的做。”
桐江與譚鄂正要開口被韋思浩揮手止住,韋思浩招呼倆人和柳星燦緩慢往後撤步,前面的梁左和姚燁就變得極為顯眼。
梁左走到姚燁身邊拔出照膽刀,倆人全神貫注盯著星蠍,毫無束手就擒的架勢。
星蠍手指理了理兩縷鬢髮,語調上揚:“果然漂亮的花兒都有刺,還得自己親手去摘。”
他濃密長髮突然朝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如同無數根纖細藤蔓,將周圍方圓二十米的森林都來回拉扯佈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髮絲陣,從高空俯瞰,完全是一個以星蠍本人為中心的巨大精密蛛網,深陷其中的倆人完全被封閉在“蛛網”中。
遠處在蛛網陣邊沿的韋思浩一行停下腳步。
他看著蛛網,對身後三人說:“方位朝北繼續,抵達到處都有巨石的亂石崗,那裡會有一種夜魂發出吼叫,從那開始就可以折返營地方向。柳星燦帶隊,注意安全。”
譚鄂沉聲說:“我們可以幫你掩護。”
“你們還做不到。”韋思浩回答十分直白:“不過是白白送死,回去假以時日,你們有更大的責任。走。”
兩個男性還想要力爭,被柳星燦喊住,她展露出自己的果決與判斷:“我們離開快點,對他們才是最大幫助。”
柳星燦帶著倆人朝北頭也不回飛速跑去。
韋思浩將自己的目光從三人回到“蛛網”,自言自語道:“還不夠,還不夠……”
中央處梁左和姚燁已經快撐不住了。
梁左手裡照膽刀上纏滿了星蠍頭髮,刀身竟然在不斷髮抖,彷彿在忍耐莫大痛苦,對此梁左毫無辦法,只能感知到一股古怪力量入侵照膽刀內部能量回路,正在裡頭瘋狂侵蝕。
除去武器,梁左衣服已經被那些細小的髮絲給割裂開來,現在是赤裸上身狀態,胸口,後背,肩胛都是一道道利器造成的割裂傷口,看起來就像是在身上用紅筆畫出了一道道平行線,顏料太濃在往下滲流。
姚燁也好不了多少,他手中寶貝“靈犀扇”還剩六枝傘骨,十枝被他一股腦用以轟炸“蛛網陣”……他和梁左一開始就統一了應對方法。
逃。
分開而逃,能走一個是一個。
並非是倆人怯懦,而是當你越瞭解你才會發現造法者和破法者之間的鴻溝差距,前者在後者面前僅僅是一個才學會走路的嬰孩,你的動作在破法者眼裡無比笨拙,慢如蝸牛,無法逃脫對方的束縛。
集中力量突破封鎖嘗試跑路才是最佳方案。
試驗失敗,倆人只能硬起頭皮與星蠍交手——縱然贏不了,也要做出最大程度的反擊。
姚燁將最後六枝傘骨扯下,拼湊成相互巢狀的六邊形形態:“給我拉扯時間,我需要製造一個秘法。”
梁左身影一閃,腳下踏著星蠍的蛛網狀頭髮朝他奔去。中途不斷有從他腳邊、手旁捲起的頭髮絲纏繞、猶如海藻一樣伸出密密麻麻的觸手,拉扯著梁左的身體。
它們不是一下子都湧上來,而是如同潮水一般,猛地一擁而上,梁左稍微反抗它們又退開來,潮起潮落,猶如一隻不停在身後牽扯的手。梁左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行,當他腳步放緩陷入進退維谷,自己已經被頭髮纏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姚燁嘴裡“叱”了一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借陰兵!”
喊出那一句後他渾身肉眼可見有一道氣抽離,飄入之前那朵“傘骨花”之中,周圍頓時天色暗淡下來,姚燁人則是面若金紙,佝僂著雙手撐膝喘粗氣。
黑氣越來越濃郁,其中氣流在緩緩旋轉,慢慢變成了一道不斷在纏繞激盪的黑色龍捲。
一道人影撕裂龍捲風,走了出來。
他手腳細長,大腿粗細大概和小臂相仿,渾身就像是一團燃燒的黑火,只有雙目是白色的,猶如兩片雪花。
這奇怪的陰兵出現後就一路跑到姚燁身旁,他跑步的姿勢也非常奇怪,手腳彷彿是被他拖著前行,動作卻快得出氣。
姚燁指了指前方星蠍,努力睜開眼:“殺了他,陰兵。”
陰兵彷彿聽懂,張嘴吐出一大口白霧,整個人消失在霧中。
遠處一直老神在在的星蠍猛地低頭,一隻黑手抓住了他的頭髮猛地一扯,頭髮卻自動脫落,讓下手者身體往後一仰。
星蠍扭頭,眯起眼睛打量眼前陰兵:“你不是什麼‘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