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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何田這才想起來,再往池塘邊一看,哪裡還有什麼池塘,只剩下一片雪地了。

山澗、池塘、霸王坑全都白茫茫一片,遠遠看去平平整整,要不是霸王坑外面那層石頭牆,根本看不出這裡有什麼。

何田和易弦趕緊推著木鏟,開出一條到池塘邊的路,再叫上小麥,在雪裡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那三隻鱉。早就凍得梆硬,不知道是死是活。

易弦用一個破竹籃把三隻鱉提到了大米的窩棚。放在牆角,先蓋上一層乾草,再蓋上一層沙子。

他擔心把鱉放到鴨兔窩棚,氣溫過高,鱉從冬眠中醒來,萬一一命嗚呼豈不是很可惜。

要叫何田說,這完全是多此一舉。野外的鱉不也是在白雪覆蓋下冬眠麼?就是溫泉山谷,草地上背陰的地方也有積雪呢。

但是易弦不管養什麼都有一顆慈父心,生怕他的鱉凍死,最後還抱了個大陶盆放進大米住的窩棚,把鱉又挖出來,放進陶盆裡,重新蓋上乾草和沙子。

何田說,“放在陶盆裡就行了,不怕大米踩扁了它們,還蓋什麼乾草沙子啊。”

易弦還挺有理的,“這不是在模仿它們的野生環境麼?”

何田悶笑一聲,“你想的真周到。好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咱們還好多活兒要幹呢。”

苗圃上積了雪倒好處理,兩個人一起把草簾子連著雪捲起來往下一抽,雪灑掉,再重新蓋上簾子就好了,但這不是常事,而且,苗圃裡的作物門非常爭氣,下了這麼大的雪,氣溫驟降到零下十度左右,黃豆藤、豌豆藤、豆角都還綠瑩瑩的,只有靠近邊緣的地方葉片凍蔫了,一碰就變成一灘綠色的軟泥,其他地方都還挺精神的,土豆的葉子也一樣生機勃勃,還開著花,再用竹鏟子挖開土,土也沒凍硬,土豆的塊莖也沒凍壞。這樣就沒有不叫它們繼續長大一點的道理啊。

易弦異常得意,“看吧,後悔了吧,我這主意不錯吧?是不是應該多蓋一塊苗圃啊?這樣一個冬天都有新鮮菜吃了是不是?”

何田也很開心,“那咱們趕快給苗圃加個固定的蓋子吧。

不過,何田還是不敢太樂觀,她把地裡最肥大的土豆和豆角都摘了,提回屋子,洗淨了,準備中午吃。

吃過早飯,兩人拉著大米去了河邊。

從家到河邊這條路平時只要不到十分鐘就能走完,今天可費了不少時間。

給大米套上剷雪的木耙子,一個人在前面拉著它走,一個人在後面,揹著一筐碎木屑、小樹枝、木炭灰摻好的沙子,用瓢舀出來撒在地上。

到了河邊的斜坡,還要額外鋪上他們提前編好的草繩,再撒上一層長著尖刺的栗子殼。

等掃好了雪,鋪好了路,終於到了河邊,兩人都出了一身薄汗,頭上的帽子一掀開,白氣裊裊上升。

易弦笑道,“師妹你看,我神功大成了!”

何田雙手拍在他胸前,咕咕笑,“師兄你糊塗了麼?快點收攝心神,我幫你運功,你趕快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兩人哈哈哈笑,易弦忽然極嫵媚地看何田一眼,壞笑道,“師妹,你要把我體內什麼給逼出來呀?”說著,把何田雙手按在自己胸口。

何田臉頓時更紅了,之前是因為凍的累的,這時是因為害羞。

她掙扎著要把手抽出來,易弦死死抓住不放,氣得她原地跳了幾下,他哈哈大笑,鬆開她的手,低頭親親她鼻尖,又趴在她耳朵邊小聲嘀咕幾句。何田惱羞成怒,抓住易弦的腰用力一擰。

易弦怪叫著假裝很疼的樣子,何田不搭理他。想也知道不疼,他穿的那麼厚,她又戴著手套,擰著就跟撓癢癢似的。

小麥看著兩個穿得像肥啾一樣還互相嘻嘻嘻啾啾啾的主人,感覺狗生無望。自從這次天上下了這白白涼涼的面,它跑跳都不如意了,好不容易開了條路到河邊,它跟來了,卻仍然只是當單身狗,沒別的事幹。大傢伙現在比它有用得多。

河水並沒完全上凍,只是靠近岸邊的六七米給凍上了。

這並不是好事。

這個時候要取水是非常危險的。

岸邊的冰層並不均勻,誰也不知道哪裡有多厚。也許這一步踩到的地方厚實得足以承受身體的重量,但下一腳踩到就只有幾厘米厚,一踩就裂開一個冰洞,讓人陷入滅頂之災。

何田沒有和易弦立即取水,而是返回家,讓大米拖著他們昨天砍的那幾根竹子,又來到河邊。

他們把竹子順著山坡溜下去,在河岸邊打通竹節,就有了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