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兒,你現在不能過去,會死的。”青蘿側臉貼著楊卓纖的背,心中思緒紛雜萬千,卻不露分毫,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可以,楊卓纖卻不會再覺得舒心愉快。
她咬著牙,牙根酸澀:“家破人亡,皆是因為我,我活?我怎麼活?!”
青蘿無聲地笑了,抬起頭漸漸退開,留戀地看著楊卓纖的背影。
“纖兒,你該活著,你得看著大仇得報,你要看著我贖了這罪孽,你還要帶著這些活下來的人、活下來。”青蘿輕輕地說著,如同纏綿的低訴。
緊接著,在楊卓纖開口前,青蘿快速掠過她,一彈指封了她的言語,走向那大笑著還打算繼續屠殺的朱宏。
“住手。”青蘿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清晰。
朱宏認得青蘿,假笑著抬手讓人停下,迎上前:“原來是青蘿姑娘,這次可多虧了姑娘的地圖,明日慶功宴,還望姑娘也能前來。”
青蘿微微皺眉,朱宏的意圖太明顯,那眼神讓人不適。
不過,這時候還是要事要緊:“之前約定的東西,朱幫助該交出來了吧。”
朱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還是點頭,揮手讓心腹端上來一個大盒子,說是盒子,卻怪異地找不到縫隙:“當然了,我朱宏說一不二,這便是姑娘要的赤凰卵。”說著,他抽刀隨手斬下一同跟上來的一個半大男童的腦袋。
鮮血噴湧,朱宏卻是笑著:“青蘿姑娘,這盒子下了法術,由這孩子的血供養,如今自然是得用他的血來解除。”
說著,朱宏提著那孩子的腦袋放於盒子頂,血液滴落在盒子上,漸漸將整個盒子染紅。
緊接著,一道赤光閃過,盒子上出現一圈縫隙。
青蘿並不在意盒子上滴落的血,從那人手上接過盒子,掃視周圍一圈:“這些人想必朱幫主也沒用,不如賣青蘿一個人情,留在這兒,我家主人有用。”
朱宏微微皺眉,他一直都是與青蘿聯絡,青蘿確實提過她的主人,卻從未見過。
見朱宏猶豫,青蘿揚起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這楊堅的家人已經被你盡數殺死,難道朱幫主還怕剩下這些不相干的,來找你報仇嗎?”
“哈哈哈。”朱宏大笑,“青蘿姑娘未免太小看我,想我朱宏能弄到這赤凰卵,還會怕他們?”說到這,他乾脆揮手,“既然姑娘開口,那我們現在就走,不過,明日我可就要派人來接管這兒了。”
“朱幫主放心,一夜足矣。”
既然答應下來,朱宏很快就領著一干手下離開。
一時間,潛龍幫下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被捆綁的人們驚恐地看著這昔日的少夫人,想要憤怒,卻更害怕被輕易殺死。
青蘿,這看上去柔若無骨的美人,如今在月下拿著那滴著血的盒子,站在遍地的死屍之中,靜靜地凝視著那倒在地上的楊家眾人。
“是我偷了你們的密道圖。”終於,這裡響起的第一聲,是青蘿與或者的人說的。
她眼角眉梢帶著不屑的笑意:“楊卓庭強娶我,毒打我,我一時無法反抗,但總要討回來。”
當初她引誘楊卓庭,讓他強娶了自己,卻因為對楊卓纖動了情而不想與他同房。
那楊卓庭也是要面子之人,不想將讓此事為他人所知,只能時不時暴怒毒打。
他曾想過強要了青蘿,可是青蘿以死相逼。
青蘿其實有很多方法解決這件事,她是妖,楊卓庭只是人而已。但是青蘿不想。
只說了這兩句,便又有人徒然出現。
青蘿看著來人,恭敬地說:“主人。”
湘篁點點頭,看一眼那群驚懼地看著她的人們,只輕念一句,那群人立刻一個個栽倒在地。
青蘿擔憂地往那邊悄悄看了一眼,見他們只是昏迷,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不想他們死?”湘篁看在眼中,淡淡地說,驚得青蘿渾身僵硬。
湘篁卻沒有繼續說,只是示意影刃將盒子接過,自己這走進遍地的死屍當中,耐心地等待。
一時間,這裡沒有半點的聲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楊卓纖疑惑不解地看著那幾個古怪的人,不明白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但是,漸漸地,她感覺到周圍似乎開始冷了起來,從腳底開始,向上蔓延。
突然,湘篁有了動作。
她閉著雙眼,雙手卻突然向兩側迅速伸展,從她手心有青色的如鎖鏈般迅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