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雙眼靠在椅背上,手指快速敲擊著扶手,心中做了一番思量,“此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施靈搖頭,肯定道:“當時屋內只有曲墨塵和白血薇二人,她們不知道我恰好經過聽到了,不然白血薇早已殺我滅口,而且此事除了師祖,施靈不會再告訴任何一人,願起血誓!”
紅衫記的白骨樓初入幽冥宗的時候去得是合歡峰,還拐帶了她準備收下的沉魚落雁,這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沉迷美色,而且他後來的行事作風也是如此。
最後他一句無趣,就棄了合歡峰投了煉屍臺,還將沉魚落雁煉製成了腐屍,有意誤導,讓人覺得他喜歡有姿色的女屍而非活著的女人。
現在細細想來,這其中每一件事都有其特殊的用意。顧雲清曾經創造過一套秘法,專供純陽體質之人提煉體內至陽之氣形成至陽火。
曲墨塵雖然不是純陽之體,但體內有先天純陽之氣。所以顧雲清一直讓他修煉的便是這部秘法,以求他能提煉出一絲絲的至陽火。那時候白骨樓去合歡峰,為的必然是這部秘法。
而穆葬海和骨國一直走得很近,也是他出面說白骨樓天生適合煉屍臺,才讓顧雲清沒有再追究此事。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白骨樓小小年紀,心機竟然如此之深。
只可惜了沉魚落雁,跟錯了人!
“好,此事本尊記你一功,現在你跟本尊去刑堂,能不能留在紅葉谷,就看你的表現了!”
……
刑堂。
金凌一走入漆黑陰森的刑堂中,就覺得溫度驟然低了幾分,幾道鋒利的目光朝她殺過來,其中有一道威壓無比強橫。
金凌咬牙硬抗,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讓她跪下,沒那麼容易。
那道威壓還未罩下就被一股氣勢打散,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撲面的屍臭氣息。
金凌這才看清四周那些冰冷血腥的刑具之前放著一圈椅子,穆葬海和顧雲清兩個坐在上首,顧雲清瞪著她恨不能一掌將她拍得魂飛魄散。
而穆葬海則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地上放著一具屍體,上面蓋著白布,白布已經被屍身上的血液浸透,溼漉漉的貼在屍體上面。
白骨樓冷冰冰的雙眼看著金凌,嘴角噙著狠笑,而白血薇站在他身側,抽抽搭搭的哭個不停,好像死了情郎一般。
還有一個卓立群,站在刑堂裡面正中央位置,他雖然是刑堂堂主,但穆葬海和顧雲清在,他也只能站著。
“說,為何要對我墨塵徒兒下如此狠手?”顧雲清雙眼血紅,怒喝道。
金凌還未說話,穆葬海和事佬一般給顧雲清遞上熱茶,道:“顧師弟莫急,人已帶到,我們慢慢審來,定不能叫你家墨塵白白死去。”
卓立群此時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開口道:“金凌,對於殺害合歡峰親傳弟子曲墨塵一事,你可認罪?!”
那個‘罪’字用了幾分氣勁,金凌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如同榔頭一般猛烈的敲擊在她的膝蓋之上,猝不及防的她雙腿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金凌咬牙,兩條腿都又麻又痛,雖然她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這些人明顯是不懷好意。
卓立群看金凌面帶不甘掙扎著站起來,心中冷哼,還是那副不知所畏的樣子,叫人見了心煩。
“說!”
卓立群又是一聲爆喝,氣勁再次襲來,一個粉色人影帶著一股醉人香氣衝入刑堂,水袖一甩擋上那道氣勁,但卻因為不敵被逼退數步。
戚萱兒笑中帶狠,一把拉起旁邊站不穩的金凌,掃了一圈在座眾人,道:“一群修為高深的前輩欺負一個孩子,臊不臊得慌?”
金凌將自己的手從戚萱兒臂彎中抽出,低聲道:“多謝戚師姐,此事顯然是衝我來的。”
“卓長老只說讓我認罪,我不知我何罪之有?”金凌自己站穩,高聲向卓立群問道。
顧雲清氣急,再無往日雲淡風輕之態,將手中茶碗砸在金凌腳下怒道:“鐵證面前你還敢狡辯,今日莫說你是蟲谷弟子,就算你是無淵親傳,我要你給我個交代!”
飛濺的熱茶濺了戚萱兒和金凌滿身,金凌平靜得看著顧雲清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戚萱兒緊跟著嬌斥道:“是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殺了曲墨塵的難道不是白血薇嗎!”
此話一出,顧雲清猛地看向白骨樓身邊那個哭得嬌弱的少女,眼珠微微閃動,似乎在思索戚萱兒所說之話的可能性。
而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