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降下一件神器,名叫“流月之杯”,手持此杯之人能穿透任何屏障,如同透窗而入的月光。星光之神的神殿裡供奉著名為“渺遠星光”的燭臺,這件神器上的蠟燭無火自燃,燭光照耀下的一切都會被遺忘。
現在看來,潛入者左手的破碗曾是流月之杯,那黑乎乎的渺遠星光燭臺便是塔砂和巡邏的亞馬遜人無法發現他的原因。
潛入者的裝置相當豪華,潛入相當隱秘,但是另一方面,也正大光明到了讓人咂舌的地步。
渺遠星光燭臺的確有隱藏的能力,但發動神器時那股毫不掩飾的天界靈光——某種和深淵因子相似的天界力量活動痕跡——在惡魔眼中猶如漆黑夜空中一枚閃光彈。這行為簡直無謀到像在挑釁,讓維克多暴躁得像個看到滿室混亂的強迫症患者。
“他往裡面走了,殺了他!”惡魔催促道。
“我隨時可以。”塔砂說。
她的意思是再等等。
地下城中的一切盡在塔砂掌握,維克多確定他身上沒有別的神器,那麼在這位信徒的行跡被看破之時,他已經失去了全部贏面。塔砂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他想得到什麼。
摘掉帽子的牧師有著一頭金髮,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概只有二十來歲。年輕的牧師小心地避開走廊裡的亞馬遜人,沒進任何房間,往地下城深處走了一小段路,停在第一個岔道上。他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很快退回了之前士兵們的病房。
牧師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地下城溫度適宜,他凝重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像緊張過度。神器能在神靈不在場時發揮效果,但啟用它對凡人來說依然負擔不小,一個就夠嗆,何況兩個。牧師的背靠著牆,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