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些?”

“每年都得吃。”姜青訴單手撐著下巴笑了笑:“桂花酒與酥皮月餅好買,但王婆婆四年前已經過世了,桂花糯米藕卻是買不到的。”

單邪道:“你十六歲家中便沒人了吧?”

姜青訴愣了愣,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過往,十六歲時……已經是很久遠的事兒了。那個時候她父親在朝是戶部尚書,被當時的太子栽贓誣陷落得斬首,家中男子無一倖免,她才七歲的弟弟也被扛上了邢臺,家中女眷流放,姐姐還好,早早嫁出去了,妹妹就沒那麼走運了,被拉去做了官妓,不過兩個月就死在了館中。

當時她躲在五皇子的府中,扮成了男裝才躲過官兵,若要仔細想,那段時間當真是痛苦的回憶,所以她幾乎不去觸碰,就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霏月!你別怕,姜大人的冤屈,我會幫你平反的!”年紀輕輕,與她一般大的五皇子說這話時,身後的兩位幕僚都嘖嘖搖頭。

後來,又過了兩年,他將太子拉下了臺,翻了不少案子,其中包括姜家,皇上念及姜家當年的功勞,要將女眷找回,本是找到了姜青訴的二孃和堂妹的,但在回來的路上還是死了。

姜青訴得以用回自己的身份,五皇子成了太子,再後來他當上皇帝時,開創了女子考試為官先例,全朝無一讚同,但姜青訴身先士卒,第一個踏上了議政殿。

第37章 長生碗:十六

回想起過往種種; 彷彿做夢一般,姜青訴將目光從月亮上收了回來,又問單邪:“你如何知道我十六歲家中就無人了?”

單邪沒回答她; 問道:“之後的九年; 你是與誰一起喝桂花酒,嘗酥皮月餅的?”

姜青訴只記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關於那個人的臉,卻始想不清晰了,於是只笑著說:“與友人,我在朝為官的時候雖然樹敵不少,但也有幾個知心相交的朋友; 我又不是貪官汙吏,總能碰到合得來的。”

雖說最後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名頭,可她心如明鏡一片坦蕩; 幾個好友也對她信任有加,這便夠了。

安靜了許久,這一處的風都停下了。

晚間雖說集市上還有不少人在準備中秋節的熱鬧,花燈點得到處都是,但等過了戌時; 街道上的人就少了。亥時,路上幾乎沒有人; 連道路兩旁的花燈的都油盡燈枯; 唯有河上還飄著蓮燈,只是蓮燈上的蠟燭早就燃完; 一兩盞還亮著的,也是星星火光。

“聞到了嗎?”單邪突然道。

姜青訴頓了頓,問:“桂花味兒?”

“腐臭味。”單邪說完,姜青訴才聞到了空中細微的味道,味道她熟悉。

來者穿著一身黑衣,從無人的小巷子裡繞過來,她手上拖拽著一條啞狗,那啞狗渾身髒兮兮的,爪子裡還陷著不知何日抓爛的肉泥。土地神廟前的燈已經熄滅了,廟中兩根大蜡燭還燃著,要不了兩刻鐘也會燒光。

圓月藏入了烏雲之中,姜青訴看見女人拽著啞狗往土地廟方向艱難行走,啞狗顯然不聽她擺佈,拼命掙脫,然而鐵鏈拴住了脖子,他無法逃離。

女人將啞狗拉到了土地廟門前就直接跪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聲音帶著哭腔道:“夫君,我都帶你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已經與那張老漢說了,叫他今晚務必讓張之孝將長生碗裡的壽命喝光。我還特地去了私塾,把荷包遞給了張之孝,上面有我假借陳瑾初名義寫的信,讓他子時來土地廟私奔,我安排妥當,就是為了讓你重活於人世,你不要再與我置氣了!”

姜青訴聽到這話,嗤了一聲,不禁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這何王氏痴,還是該說她瘋。

一名女子能為了自己的丈夫做到這個地步,想來是即瘋也痴了。

啞狗在何王氏的安撫下總算安靜下來了不少,即便沒有表示完全信任,至少也不掙扎著要離開。

想要讓他與張之孝換命,自然是要把他的魂魄從啞狗的身體裡逼出來,一旦魂魄從啞狗的身體裡脫離,姜青訴與單邪便可以動手了。

他們不傷一花一木、一人一犬的性命,便能將罪魁禍首何瑄才帶走,那是最好。若到了逼不得已,必須得現身傷害某些罪孽深重之人,那就讓單邪當這個壞人,她穩穩當當地看著便好。

何王氏的手中握著一張符還有一把刀,符是用來離魂換命的,刀自然是她用來防身的,若換命不成,她一個女子,未必能鬥得過成年男子。

她已經把後路都給想好了。

啞狗從始至終都不看向她,何王氏心中有些悽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