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在獄中,襄親王親自到場,惡語相向說她壞了他太多大事,得此下場是罪有應得,姜青訴當時天真,還以為這番話也能記錄在案,傳到趙尹的手中,現在看來,只覺得可笑。
“還好我寫認罪書時多了個心眼,必須得大理寺少卿、五位大理寺丞在場,親眼看我寫下,再互相確認,最後由少卿保管,又還好少卿曲昌是我弟子,否則我那認罪書肯定也得被改了。”姜青訴搖了搖頭,將這些東西全都放下。
看完了記錄自己死前平生的箱子,外頭天色也漸漸暗了,姜青訴對沈長釋道:“走吧,先回去,這裡已經找不出更多東西了。”
沈長釋跟著姜青訴一同離開了大理寺,回到了詩書茶樓,姜青訴剛好碰上了陸馨的好友,那名叫江月的。
“陸馨,你去哪兒了,一整個白日找不到你人。”江月問。
姜青訴抿嘴,擺出難受的模樣,靠在江月身上道:“我頭疼,快扶住我。”
說完這句便離身,陸馨暈了過去,江月嚇了一跳,讓人幫忙把人給抬進去,姜青訴看著詩書茶樓門前一團亂,饒了個彎,直接去到了隔壁的客棧。
沈長釋早她一步帶著許文偌給的通行牌回來,正坐在大堂角落裡與單邪說話,手中的牌子還遞給了單邪。
姜青訴看見了,徑自走過去,剛一坐下,單邪就抬眸朝她看去。
姜青訴覺得這一眼古怪,縮了縮肩膀問:“怎麼了?”
單邪問她:“那個男人喜歡你?”
姜青訴一臉不解,剛要問哪個男人時,餘光瞥見了伸手捂臉的沈長釋,於是從桌上拿了一粒花生扔在了沈長釋的臉上,皺眉道:“你聽沈胡說八道呢?他就是一個天橋下頭說書的,死人都能說活了。”
“這話錯了,我說不活死人。”沈長釋又嘀咕了一句:“而且那許文偌的確給你花了。”
單邪眉心微皺,姜青訴嘆了口氣:“他給我的哪兒是花兒,而是讓我看花兒上的雪,我問他是否也覺得當年我的案子有冤,他給我梅花雪,意思是讓我沉冤昭雪。”
“你看,我就不懂這層意思,偏偏你懂。”沈長釋說完這句,儘量讓自己變得渺小。
姜青訴給他氣極了:“那是你笨。”
單邪將通行牌推回了姜青訴的面前,姜青訴還氣,對著沈長釋道:“你為何要挑撥我與單大人的關係?見不得好是吧?還是你喜歡單大人?”
“咳咳。”單邪單手成拳放在了嘴前,姜青訴抿了抿嘴指著沈長釋對著單邪道:“封他嘴,讓他亂說話!”
沈長釋瞪大眼睛:“我多無——”
“封。”
沈長釋:“……”
“明日我陪你一起。”單邪道。
姜青訴微笑:“好啊。”
單邪又抬手,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姜青訴的額頭道:“這是給你的懲罰。”
姜青訴嘶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頭頂,有些委屈:“我哪兒錯了?”
單邪瞥了一旁快哭了的沈長釋一眼,對姜青訴道:“口不擇言。”
姜青訴一愣,看來是她氣急說沈長釋喜歡他這事兒,也算口不擇言吧。
第86章 君臣辭:十
沈長釋的嘴被封上了; 肯定吃不了飯,姜青訴拉著單邪出去吃東西,把他一個人丟在了客棧裡。
姜青訴領著單邪出客棧; 還與他說了一番今日白天在大理寺內看到的書信和栽贓物件; 單邪微微挑眉:“栽贓你喜歡敵國將首?”
姜青訴點頭,一臉鬱悶:“你是否也覺得說不通?我當初死時; 他們給我了好幾個罪名,其中分毫沒提原來落實我叛國罪證的居然是幾封並非我手寫出的相思信件。”
“你沒伸冤?”單邪問。
姜青訴嘆了口氣:“如何沒有?只是伸冤無門罷了,自我關入牢中只見過三個人,一個是襄親王,前來奚落我;一個是曲昌; 第一次來是為了表忠心;第二次來,是我在寫認罪書。除此之外,就是送飯來的人; 不過那是啞巴、聾子,不會與我多說一句話。”
“可憐。”單邪聽她這麼說,眼底居然還有些許笑意,伸手摸了摸姜青訴的頭頂,弄得姜青訴稀裡糊塗的。
“你覺得好笑?”姜青訴問。
單邪道:“只是覺得愚蠢而已。”
姜青訴聽他這麼說嘆了口氣:“瞧; 就連你,與生前的我從未見過面的人都說愚蠢; 就更別提那皇位上的人了。”
“由此可見只有兩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