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自覺不必畏手畏腳。
衣舞極具羞辱意味的言辭沒有讓龍小芝有絲毫失態,倒是阮青雪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只聽阮青雪用溫文爾雅的聲音說道。
“這位道友多慮了,我們家這隻小紫蝶嘴巴刁的狠,非極品花蜜不食,非上品靈蜜不嘗,這位道友怕是連中下品都算不上,小芝又怎會出現你面前。”
在雲闕宗中,阮青雪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門中弟子都說二師兄將師傅的脾氣學的淋漓盡致,也是最像師傅的一個。平日裡,與人交際之事也多由阮青雪負責,阮青雪還得了個青雪公子的雅稱。
阮青雪很少動怒,因為他的感情十分慢熱,解宓兒在雲闕宗三年也沒有得到他真正的認可,而龍小芝卻在短短半年之間博得三人喜愛,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奇妙,當然也不乏解宓兒心思頗多,為阮青雪不喜。
而這個衣舞同樣犯了阮青雪的忌諱,神態妖媚,眼神昏昏,滿身酒色之氣,修行的方式可見不是什麼正途,如此之人,反而來嘲笑他們辛苦餵養了半年的龍小芝,無異於在戳阮青雪的逆鱗。
“大話誰不會說,這位道友說話也沒個邊際,極品花蜜?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不知羞恥,裝什麼高貴!”衣舞身前的一名男弟子幾乎噴笑,有上品靈蜜誰不是自己留用,哪個腦子有病會給一隻毫無用處的紫蝶吃。
龍小芝也不與他爭辯靈蜜一事,反而淡淡開口。“身為百花之王自當潔身自好,以己德行為百花表率,身為靈植而化形,自當感念天地恩澤,走靈脩正途。而你不過才成長期,就已染透風塵,神色昏聵,沉溺情慾,目無靈感,更無半點雍容華貴之態。我若是你,覺不會以牡丹自稱,因為這不是你的榮耀,而是在自打臉面,哪怕是路邊的一株雜草也有三分韌性,而你,早已失了牡丹的本心。”
清脆稚嫩的童音不急不緩,話中無意侮辱而是陳述事實,言辭更是直擊要害,龍小芝一段話落可謂振聾發聵,讓人如當頭棒喝。
在場修士無論妖修,佛修還是道修,能夠從始至終堅持本心,保留自身傲骨的又有多少,修真一途漫漫無期,逆天修行命途多舛,幾經磨礪之後,你是變得圓滑還是更為鋒利?
衣舞早已臉色通紅,彷彿遭到了極大的侮辱,她確實透過交合之法而修行,因為她本身品質為下品,卻得了機緣化形,但修為進展太過緩慢,如此蹉跎下去,恐怕一生都要停滯幼生期,因此,有了捷徑,自然選擇了更快的方法。
在這之前,她看盡了世人眼色,受夠了鄙視唾棄,在見到資質平平,卻被人捧在手心,時時小心保護的龍小芝時,內心積壓的嫉恨也就流露而出。“我失了本心?你也不過是個玩物,又何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嘲笑於我!”
龍小芝聽到衣舞恨恨的言辭,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嘲笑你,你的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我嘲笑,我們本質不同。我的世界溫馨舒適,善念環繞,你的世界尖銳灰暗,物慾橫流。”
阮青雪與花雨樓聽此,心中自是柔軟無比,平日裡龍小芝十分傲嬌,只有奉上美味,才會偶爾賞一個眼神,嘴巴更是硬得很,也不會把感謝掛在嘴邊,但那雙水汪汪藏不住情緒的大眼睛卻無法掩飾越來越深的依賴。
龍小芝說話永遠都是一副認真無比的神態,讓人不由自主的去聆聽,再加上她那張極其讓人心軟的包子臉,可謂憨態不減,貴氣猶存。這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小妖,誰不喜歡呢。
凡心雙手合在胸前,唸了句我佛慈悲,又對著已經要氣炸的衣舞說道。“施主雙目蒙塵,還望早日看破,以歸正途。”
正所謂你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麼顏色,衣舞能夠以下品品質化形,又怎麼不是福澤深厚之人。但世間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衣舞的命運也在她一次次以灰暗的眼睛看待萬物時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衣舞幾乎要氣暈,偏偏這小紫蝶說話十分了得,次次戳人心口,卻不帶一個髒字,語氣姿態更是優雅萬分,看的衣舞磨碎了一口白牙。想要辯駁,卻發現每條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可謂憋屈至極。
衣舞偃旗息鼓,那個門派的其他弟子自然不甘心,墨丹門的弟子卻已經開口。“諸位道友,還請給墨丹門一個薄面,不要在這鏡潭之中發生爭執。”
衣舞所在的門派雖然不滿,卻不敢開罪墨丹門,只能作罷。
紛爭平息,眾人的注意力也慢慢轉移,當然移開之前免不了關注一下那個一身紫衣的小妖。
凡心目光灼灼,再次語氣誠懇的勸諫。“小施主頗有慧根,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