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很怵得慌的季朗有點撐不住的心虛,“就是……那個……我那天正好在飛機上!之後每次坐飛機都會想起那件事!”
“……”楚瀟不禁又睃了他兩眼,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明顯的疑點,只好就此作罷。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成都雙流國際機場。楚瀟和季朗是提前約的車,祝小拾則自己偷偷摸摸叫了一輛,然後醞釀著警匪片裡的情緒,十分霸氣地跟司機師傅說:“跟上前面那個!”
司機一腳油門追上去,一追追了一個半小時。
到了次元撕裂的地方,祝小拾就不得不面對面跟楚瀟見面了。因為次元裂縫在高空之上,如果不用導彈、航天器之類的東西投射,人類進入裂縫的唯一辦法就是和妖一起進去。
車停穩時,祝小拾一眼就看到鑲嵌著璀璨星辰的天幕上,一道暗紅色的裂紋泛著暗光。這種暗光透著一種妖異的氣息,在底下看得久了,會激起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祝小拾就在看了幾秒後覺得它好像一隻宇宙中的巨獸微睜開眼睛,陰沉著註釋著蒼茫大地。
她定定神,挪開眼眸,跑向數步外的二人:“楚瀟!”
楚瀟悚然一驚,怔了怔,才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回過頭:“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我跟你們一起去。”祝小拾單手拽著跨在一邊肩頭的揹包,在夜色下脊背挺得筆直,且神色堅定,“我從妖務部成功救出過你、給妖務部提供瞭解決松本藤佐的重要線索,我不想聽你以保護我的安全為由拒絕我同往。”
她在這方面,有一種十分堅定的執拗。
她自問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清楚自己的行事分寸,是以極度討厭別人以看待弱者的姿態將她扔下——誠然,說出這類話的人,也都是實實在在的為她好的,可是被無理由地視為“弱勢群體”、被強行護在別人的羽翼下的感覺並不好。
楚瀟到了嘴邊的一句勸語硬生生噎回去,啞了啞,他換了一句:“那是妖界,你是個人類……”
“但是妖界和人間的大氣壓強一樣,空氣組成也差不多,還有水源。至於人類所需的食物,我自己帶了。”祝小拾以一種淡泊的姿態看著他,“還有什麼問題嗎,楚總?”
“……”楚瀟面色鐵青,“誰告訴你的這些?”
祝小拾冷冷清清:“我答應了對方絕不能說,否則就下地獄陪松本藤佐。”
於是下一秒,楚瀟想起飛機上的怪事,殺氣凜然的目光逼向季朗。
季朗後脊發涼:“不是我!”話音未落,揮過來的拳頭令他眼前頓黑。
一刻之後,三人走在次元裂縫所連同的妖界平原上,季朗捂著青紫的眼眶怒吼:“我覺得我們兄弟之間太缺乏信任了!!!”
“你至少在飛機上幫她打掩護了。”楚瀟冷著臉往前走,“如果你不幫她打掩護,我當時就會把她勸下飛機。”
“並肩作戰有什麼不好?祝小姐很能打的!”季朗辯白著,楚瀟磨著牙睃了他一眼,不再接話。
眼前天地間的荒蕪蔓延了數里,荒草枯枝和地面的龜裂一起無聲無息地展現著一場浩劫。他們走出去很遠都沒有看到任何人煙,又走了一段,看到幾個正覓食的瘦骨嶙峋的小妖,因察覺到上古神獸的氣息而匆忙跪拜。
“他們比腓腓敏銳哎!”祝小拾道,楚瀟點了點頭,“這裡比腓腓的聚居地離我們的住處近,它們對我們比較熟悉。”
他說著側過頭,看向離得最近的小妖:“八大凶獸現在在哪兒?”
“嘟——”小妖柴火般的手指指遠方,然後又陸續點過幾個方向,“嘟嘟,呱,哇……呱!”
楚瀟點頭,沉吟須臾,又問:“誰最近接受過獻祭?”
“嘟呱——哇,哇,哇,哇——”小妖指路的神色非常認真,然而祝小拾還是滿腦子的“你們到底為什麼會語言相通啊為什麼啊”!
楚瀟沉息:“是共工。”
“這個不好打啊……”季朗眉心微微鎖起,從揹包裡摸了包餅乾遞給那小妖。幾個小妖當即全都面露欣喜,嘰裡咕嚕歡呼雀躍地跑走了。
楚瀟默然蹲身,開啟行李箱翻了一翻,摸出一枚幾寸長的銀色小劍。
他用力一握,那劍身倏然變大,頃刻間彈至正常寶劍的大小,劍柄上花紋繁瑣,透著一股上古文化獨有的詭譎。
“那是二弟降生時就銜在口中的寶劍,妖界幾大聖器之一。”季朗很厚道地壓音給祝小拾做講解,祝小拾正心生崇拜,楚瀟已拔劍出鞘,原本淡紅的天幕上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