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見見?”
“……這麼快?!”祝小拾略感意外,之後自然要先見見。
一刻之後,她再度到了事發客棧,仍舊繞到樓後那片釘子所在的位置,一眼看到了踩在木梯上檢視情況的人。
“上校。”祝小拾喊了一聲,克雷爾偏頭一看,馬上下了梯子:“祝小姐。”
他應是連夜趕到廈門後半刻未歇就來事發地了,略微顯得氣色有點不好,黑眼圈也隱有一些。
但他燙熨得筆挺的軍裝依舊無比齊整,舉手投足也仍舊透著一股軍人特有的冷靜。
祝小拾抬眼望了望木梯:“您有什麼發現嗎?”
克雷爾:“是水泥牆常用的掛物釘,單顆釘長八厘米,釘入牆面的部分在5。3厘米到6。2厘米之間不等。每兩個釘子間的距離最大為7。1厘米,最小為4。4厘米;釘子共計96顆,其中32顆全新,19顆有明顯磨損,20顆有鏽跡。”
克雷爾如常有板有眼的畫風和清晰的邏輯令祝小拾暗自咋舌。接著聽到他又說:“我們在位於二樓窗邊的第三顆釘子上發現了一些纖維組織,三樓窗下的第六顆釘子上有少量血跡,正在進行化驗。”
祝小拾:“……”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大型機構還是有大型機構的優點的。反正她昨天來看的時候沒想到要注意什麼纖維組織什麼血跡,遑論化驗。
“化驗結果要等多久?”她問道。
克雷爾看了眼表:“十一分鐘之內。”
然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地提了個邀請:“不如先去吃些東西?”
沒吃早餐的祝小拾欣然點頭。
鼓浪嶼這地方,什麼都不多,就吃的多。而且因為整個景區走的都是小清新的路線,大多館子修得都頗有情調。
祝小拾在島上著名的網紅店“張三瘋”順路買了杯奶茶,然後二人找了家規模不大的西式餐吧,隨意地叫了些簡餐來用。
祝小拾低頭切著餐碟裡的披薩,克雷爾喝了口咖啡,睇睇她,找話說:“祝小姐這位朋友也是捉妖人?”
“準確地說她專攻符咒,各種傳統符咒還有近年來業界新創的符咒她都會,也有些自己研究的東西。”她說著吃了口披薩,覺得醬料的味道不太好吃,不禁皺了皺眉頭。
克雷爾點了點頭,彎起的笑容友好而帶客套:“祝小姐家裡是世代捉妖嗎?”
“我是孤兒,但我師父確實是赫赫有名的捉妖人,上校見過的。他在業界的名號是‘北古先生’,和南邊‘南邱道人’是世交。南邱先生是邱涼的伯父兼師父。”
她滿心都在想邱涼的事,話題也帶到了邱涼身上,下意識地期待自己提供的資訊能對事情有些幫助。
但克雷爾的下一句話是:“怪不得祝小姐對這方面的專業水準如此之高。”
“……”祝小拾稍稍抬眸,他已低眼避開了她的目光,銜笑輕一理壓在軍裝衣領下的領帶,轉而又抬起眼眸:“需要甜點嗎?”
“不……”她拒絕的話剛出口,但他已將餐單遞到了她面前,“我來的路上查了些資料,聽說這家餐廳的提拉米蘇和乳酪冰激凌不錯。”
“想不到上校會對這種事感興趣啊!”祝小拾感到意外地笑起來,低頭專心翻起了選單。
對面稍靜了幾秒,她聽到他不太自然地一咳:“和您這樣一位靈秀的小姐一起出門,這是應該的。”
“?”祝小拾一怔,再度抬眼看向他。他剛才誇她專業水準高她還沒覺得怎樣,現在這句就讓她覺得有點突兀了。
不過克雷爾再度垂眸將她的視線躲開,片刻後,走進餐廳的手下打破了餐桌上愈漸濃郁的微妙:“上校,出來了。”
克雷爾看過去,點頭:“念。”
立在兩步外的下士翻開資料夾:“位於事發地二樓窗邊第三顆釘子上的纖維組織為滌綸、羊絨、氨綸、兔毛混合,其中大部分為羊絨,其次是滌綸,適用於製作較為禦寒的衣物。三樓窗下第六顆釘子上的血跡為……”
下士的聲音忽地一停,克雷爾蹙眉:“怎麼?”
“經化驗為人類血液,A型。”
克雷爾和祝小拾同時一愕。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來抓鬼的,但聽說有血液之後覺得還是妖,因為從未聽過鬼魂有血。
——結果現在面對的竟是人類?!
“這不可能,邱涼怎麼可能被人類嚇成那個樣子?!”她驚疑不定道。
克雷爾也滿面不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