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行動——這位上校,你來解決問題的思路我不太懂啊,是打算用愛感化福島嗎?”
克雷爾:“我和宮川晉都在妖務部供職,又是同級。現在我雖然能儘量減少他的影響,但引起爭端還是很容易喪失主動權。在編、制、內就是容易出現這種問題。”
他把“編、制、內”三個字咬得太重,幾人同時一靜。
因為頭暈得太猛烈而趴在桌上的祝小拾迷迷瞪瞪地抬起頭,眯眼:“你的意思是……”
克雷爾戳下去的圓珠筆提起時有意無意地一指角落裡按條例設定的監控探頭:“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
一瞬間,一種“你懂的”的瞭然氣氛在帳篷裡悄然漫開,圍坐在圓桌邊的眾人心領神會,空氣中莫名升騰起幾許同仇敵愾的革|命情誼。
於是在幾人離開克雷爾的帳篷的同時,克雷爾叫人將宮川晉請了過來。好茶和宵夜備好,一股要開始秉燭夜談的架勢。
祝小拾因為這個轉折激動得頭都不暈了,愉快地回去收拾裝備,準備跟楚瀟他們一起夜探敵營。
——克雷爾在“編、制、內”要謹慎行事,但他們不在啊!
祝小拾悶頭收拾身為捉妖人的趁手裝備,並不需要的裝備的楚瀟在旁邊安排:“這回一到地方,四弟先吼,持續至少三十秒,能行嗎?”
蒲牢:“沒問題,我最長能一口氣吼五分鐘。那個二……祝小姐你記得帶耳塞。”
“帶了。”祝小拾一舉裝著耳塞的白色塑膠小盒,繼續收拾著,扭頭看看他們,“話說,咱需要都去嗎?是不是隻有楚瀟和蒲牢比較……能打?”
她想委婉點說來著,但一時沒想出措辭,就還是直白地說了。
兄弟幾個挑眉,楚瀟失笑:“他們是硬功夫不行,但法術都是有的。只不過在人間待久了,平常不習慣用而已。”
“哦這樣啊……”祝小拾輕扯嘴角,窘迫地作作揖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夜色沉沉,悄無聲息。微風輕輕地颳著,拂過荒草,蹭過空屋,輕繞過景色依舊很好但早已無人敢來踏青的小山。好像一切輻射禁區的氣息都在此刻被衝散了,寧靜祥和的氛圍和普普通通的山區沒有什麼區別,愜意的感覺縈繞四方。
公路邊,防爆車在隱蔽處小心地停穩了,九子一身輕裝走下防爆車,把旁邊穿著深藍隔離服的祝小拾襯得像只史迪奇。
大片的白色簡易建築間,幾捧篝火照映著巡邏的人,建築物中的燈光從方形的窗子裡透到外面,在窗下的地面上印出一個個小方框。
十個人在草叢中小心地往外看了看,楚瀟問蒲牢:“距離行嗎?”
“差不多,外面能放倒。”蒲牢說著清了清嗓子,接著猛站起身,“啊——————”
頃刻間慌亂掀起,巡邏的佇列一下子亂作一團,他們循著聲音吵吵嚷嚷地往這邊來,但沒跑兩步就撐不住地跌倒,逐漸陷入昏迷。
祝小拾戴著耳塞,同時還有楚瀟給她捂著耳朵。於是吼聲到她這裡已經變得十分輕微。
她掐著秒錶,待得數字跳到“30”時,一喝:“停!”
蒲牢收聲,十人迅速奔向秘密建築。
第一幢建築前,楚瀟咣地踹開金屬門,看到裡面的人也全暈了。但這是間宿舍,看起來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第二幢建築,楚瀟還沒抬腳去踹,好高好望的嘲風化出原形一竄而上,衝到天窗邊一看:“是會議室,也都暈了。”
第三幢建築,就是他們之前注意到的那個和其他簡易房屋風格迥異的、神社模樣的東西。
小樓分為兩層,比簡易房屋要告不少。嘲風從第二幢建築上助跑後一躍,直接竄到二層,推開窗的瞬間屏息:“妖氣很重。”
眾人一齊剎住腳。
嘲風化作人身,盡力地看清屋中景象,但片刻後轉過身搖了頭:“太黑了,看不見。”
剎那間疾風從他背後急襲而來,底下的楚瀟瞳孔驟縮,疾呼小心的同時騰起一踢,嘲風在一聲野獸嘶吼中驚然回身。
——一個身形健碩的妖怪跌回房中的黑暗裡,只有不友好的喘粗氣聲陣陣蕩來。
“臥槽……”嘲風驚魂未定地吁氣,楚瀟在他身邊落穩,目光睃視著屋裡。
黑暗中,人類的腳步聲壓過野獸的喘|息,接著,掌聲響了起來,帶著挑釁的意味,悠而緩的一下又一下從視窗傳出來。
一個最多二十出頭的男子慢慢顯形,又恰到好處地在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