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漠北征戰時嘗試過取食於敵。上萬大軍棄用朝廷供來的糧草,專搶匈奴人的口糧……那種消耗匈奴人要養回來很難,伊稚斜一定記得當時的痛苦,焉知不會以牙還牙?”
媽呀……
祝小拾都服氣了,你是給伊稚斜留了多少心理陰影啊!
但楚瀟說:“我覺得不必擔心糧草問題了。首先伊稚斜的陰兵也不併不用吃東西,應該不會搶。就算他搶了,我們這邊除了人類以外,其他人也都可以不吃——人類總共才不到一百個,到附近的城鎮上隨便買點就解決了。”
“但被搶走很可惜啊!”霍去病挑眉,“好酒好飯,憑什麼給匈奴人?”
“……”楚瀟於是感受到了霍將軍對現代食品的濃烈的愛,“將軍高興就好。”
“一塊壓縮餅乾都不能給他們!”霍去病一拍桌子。
於是,存放食物的帳篷又增調了二百人守著。霍去病的帳篷裡,妖務部的軍官都撤了出去,放了十個秦俑進來,除此之外只有算業內人士的祝小拾和上古神獸楚瀟還在。
楚瀟其實很不想留下,因為他聽說神獸的法術攻擊對陰兵無效,再強悍的神獸面對陰兵也只能靠防禦保護好自己。之所以還是留著沒走,是因為祝小拾實在很想圍觀霍去病打匈奴。
楚瀟便很落寞地找了張椅子坐著,旁邊的祝小拾兩指間捏著張符咒,端詳著符咒唸叨:“所以其實符咒是有用的?那為啥不找道長們來解決陰兵呢?”
“因為來不及。”守在帳簾處從縫隙往外看的霍去病扭頭道,“你知道匈奴人的刀法多快嗎?道長們大概符咒還沒念完,屍體就都涼了。”
“哦……”祝小拾一噎,瞬間有點想遛,霍去病忽而一凜:“來了。”
馬蹄聲自遠而近,宛若驟雨忽至。蒼茫的夜色下,勁草被陰兵帶來的涼風震得搖曳不止,雄心滿滿的匈奴人在馬背上揮舞著彎刀,呼喝著衝向不遠處的營地,準備一報兩千年後的血海深仇。
近了,營地中完全沒有反應。
更近了,營地中依舊沒有反應。
匈奴騎兵心底掀起濃烈的喜悅,他們期待著一會兒能活捉霍去病回去論功行賞。就像兩千年前,霍去病在匈奴領地上所做的事情一樣。
他們不信有什麼神話可以持續兩千年,何況霍去病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命運之神,不可能永遠只站在他那一邊。
終於匈奴人衝進了營地範圍內。畫風現代化的斗篷令他們微微愣怔,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們膽怯。
他們於是四散開來,挑開帳簾揮刀劈去。
“鐺——”金屬物擋住彎刀的聲音令人悚然一驚。
下一秒,無數慘叫先後掀起,帳篷中悍然劈來的刀劍砍斷了馬蹄,另匈奴騎兵紛紛跌下馬來。措手不及間,也沒人來得及做什麼後效應對,便在黑暗中眼看著一個個陶俑似的怪人站起來,揮劍刺下。
“有埋伏!”折蘭王周身發冷,勒住馬稍稍緩息,卻決定繼續出擊,“那邊!大帳!霍去病一定在!”
盧胡王循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旋即寶刀出鞘,縱馬準備襲擊。
幾是同時,一陣口哨聲響起來。南邊的馬廄驀地開啟,訓練有素的戰馬即刻分散著奔向秦俑們,秦俑們紛紛躍上馬背,真正的對戰拉開序幕。
這準備顯然太充分了,然則已縱馬馳入軍營腹地的二王已沒有後悔餘地,只能帶著人身邊侍從繼續迎戰。
“真不愧是霍去病。”盧胡王切齒而道。
折蘭王冷然一瞟他:“何必長別人志氣,今天非取他項上人頭不可!”
剎那間,主將打仗已至眼前,兩個侍從率先殺入,待得殺聲起來,餘人一舉衝入。
霍去病剛刺穿人身的利劍旋即拔出,他凌然回頭,看見來者便笑了:“折蘭王盧胡王?你們怎麼也又湊在了一起?”
讓歷史有這麼多重複點,多沒意思。
他揶揄著提劍迎擊,在埋伏帳中的秦俑們攻向侍從們的同時,一劍裹挾疾風飛劃而過,直刺向折蘭王面門。
折蘭王猛然後退避讓,然此時,盧胡王從背後襲來。祝小拾神色一震,眼看霍去病面容輕鬆,理智裡覺得他能應付,依舊仍不住飛身躍上,避開刀鋒,符紙啪地拍在盧胡王的鎧甲上。
霍去病兜手劈回來的劍剎那收住,他上下一掃祝小拾:“一個姑娘家,這麼兇悍?”
“……”祝小拾一木,下意識地在想好吧你一個西漢人要是直男癌我也接受,霍去病忽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