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狠戾的匈奴男人:“伊稚斜?”
“你——”伊稚斜咬牙切齒,用生澀的古漢語質問道,“兩千年後的這些人跟你還有什麼關係!你堂堂一代名將為他們賣命,圖個什麼!”
“兩千年後你還要進軍中原又圖什麼!”霍去病反口喝問,同時提劍攻上。
伊稚斜立刻迎擊,二人功夫本就都不差,兩千年的積怨又令他們的招式更加凌厲。一時間,周圍打鬥的秦兵和匈奴人好像都成了背景,他們裹挾疾風的一招一式,在這背景襯托中,猶如一道道閃電擊蕩在夜色中。
“兩千年前你們就是侵略別國的土匪!今天你們連軀體都沒有,就算一統漠南、漠北、乃至中原又能怎麼樣!”霍去病喝罵間被伊稚斜扼住脖頸,旋即一記肘擊將伊稚斜撞開,旋身刺去,又道,“除了拖累這個時代,你們還能幹什麼!”
伊稚斜沒有回話,只殺招越來越狠。霍去病意識到他半點現代漢語都聽不懂,不禁啞然失笑。
罷了,跟此等蠻夷,本來也沒什麼道理可講。
霍去病勾唇一哂便閉了口,轉而專心迎擊,不再枉費口舌。
“不好,大單于!”在正面與主力迎擊的兵馬中,很快有人察覺了後方的變數,“快!撤!護大單于!”
呼喝聲陸續震起,許多人馬立時想要後撤,可被秦兵拖住陣腳,無法立刻趕回。
軍營之中,本就被突襲搞得心裡發虛的匈奴人很快發覺自己似乎不如這些當年隨秦始皇一統天下的秦兵兇悍,氣勢漸弱間,周圍很快在一聲聲象徵死亡的慘叫中歸於步向安靜,正與霍去病酣戰的伊稚斜也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向周遭掃去,走神的那麼半秒間,霍去病眸光微凜,即刻提劍劃去。
腕上的疼痛令伊稚斜彎刀落地,霍去病飛起一踢將他踹遠兩步,轉而一腳把刀踩住。
“大單于!”匆忙趕回的十數名騎兵瞳孔驟縮。
霍去病側首看看他們,輕然而笑:“兩千年,該結束了。”
伊稚斜目眥欲裂:“我絕不向漢人低頭!”
“不需要。”霍去病堪稱禮貌地頷首一笑,下一剎,他眸中冷光攆過一切情緒,急奔兩步,身形擦過伊稚斜身畔的同時,利劍劃頸而過。
周圍唰然一陣安寂。
正趕回來的匈奴騎兵停住了,然後,在遠些的地方正與秦兵交手的兵馬也停住了。
伊稚斜的屍體倒在地上,頸間漫出的黑血浸透被篝火照亮的土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睜著,直勾勾地望著北邊,望著中原的方向。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一戰就這樣走到了盡頭,打鬥正酣的陰兵們怔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地棄甲投降。
“這也太快了。”霍去病睇著伊稚斜迅速風化成沙的屍體,神情複雜地笑了一聲。
他原本有那麼一點點按捺不住的私心,希望這件事不要就此終了。
因為,他還想在這個時代多留幾天的,這裡那麼好。
大軍在天明時返回了軍營。
匈奴陰兵除了就地斬殺之外,沒有其他合適的安置辦法,於是連清點俘虜都省了。
秦兵死傷不多,在蒙古國邊境駐軍的配合下,陣亡秦兵的……碎片全都找了回來,只不過要勞煩考古工作者們再拼一次。
霍去病下馬時悠哉地哼著歌,曲風不像古曲,祝小拾覺得耳熟,仔細分辨一番,發現他哼的竟然是網路歌手組合墨明棋妙為他所寫的歌——《冠軍侯》。
那首歌她從前也隨手點來聽過兩遍,印象不算深,只記得有句歌詞是“何懼塵關人未還,南望時穀穗飽滿”。
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向南遠望,穀穗即將飽滿。
“將軍想先去哪兒看看?”她走進帳篷的時候,霍去病正望著一份單兵口糧發呆。
聽到她的問題,他怔了怔,抬起頭:“兩千年的變化太大了,先去哪兒對我來說都一樣。祝姑娘有建議麼?”
“唔……”祝小拾認真地思量了一下,反問,“將軍凱旋之後將漢武帝御賜的美酒傾倒於江河的傳說,是真的麼?”
“……”霍去病懵然,點了下頭,“是。”
“那就先去酒泉吧,那裡的科研人員已經主動提交了申請,邀請將軍去觀摩。”
“‘科研人員’?”霍去病對這個新詞彙有點不太理解。
祝小拾笑笑,暫沒跟他解釋這個專有名詞,只說:“那個地方現在是我國的衛星發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