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司錦厲聲喝道,伸劍挑向了水千湄。
二對二的局面,竟無人再去管那扇門。
赫連歌此時站立的地方離阿木不足十步,強大的威壓自四面八方逼來,壓得他直不起腰,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後山的情形。
是他!赫連歌眉心一跳,跟著兩耳嗡嗡作響,竟沒有時間去思考。他站錯了地方,現在還想要跳出去,已經不可能了。他咬牙看了妙妙一眼,卻見妙妙已經甩出了陣旗,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動用陣旗……赫連歌忽然覺得,自己過去那十幾年都是白廢了,被人追棒,被師尊擬作天才的日子,不知不覺就到頭的。他承認阿木的修為無上,但面對妙妙,他一點也不甘心。妙妙的骨齡比他還小一些,平時也看不出修為,為什麼那麼強?
他咬牙吞下口中鮮血,一點一點地直起身子,奮力拔出了長劍。
這時,耳邊驀地爆發出一聲驚呼:“咦?原來你也在!”竟像是衝著他來的。
阿木的嘴角沁出了血絲,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硃紅變強了,有人在幫他,不遺餘力地幫著他,究竟是誰?
地上白霧被旋風擰成了麻花,天幕之中風起雲湧,遊絲谷裡的巨大山石被捲上了天空,像一座座小山峰來回旋轉,天色頃刻間黑沉,烏雲成堆的瞬間,自雲層之中躥下了幾道雷電,阿木抬頭,隔著雲層看清了一張熟悉的蒼白的臉,雷公,天罰,你妹!阿木凌亂了。
幾道天雷劈下來,雷絲遊走於四野八荒,電得每個人的頭髮根都豎起來了。
阿木指著天,才剛剛來得及張口,就被雷電攝了去。
石門後面傳來一聲幸災樂禍的輕笑,原本被阿木纏著的巨手復又往妙妙頭上罩去。
妙妙手中的陣旗,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沒等巨手靠近,便“嘭嘭嘭”地炸裂了,五顏六色的陣旗,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煙花。
赫連歌被門中那人的驚呼震住,但看那隻巨手直奔妙妙,竟是想也沒想就衝了上去,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然後他就這麼去了。他自以為聰明睿智,卻在最混亂的情況下,做了個最不明智的決定,他衝過去,就像是情郎救阿妹一樣,有點英偉,有點豪邁,有點義無反顧。
司錦從來只以為史留名為犯傻,沒想到赫連歌犯起傻來連命也不要了。
就連水千湄也呆住了,從來不為女人作犧牲的赫連,從來眼中有他自己的赫連連,居然為了一個玉珩宗女弟子發了狂,雖然那個女弟子是有幾分姿色,但遠遠比不上她,為什麼會這樣?
妙妙目瞪口呆,看著赫連歌被抓進去,她才是真的震驚,原來天底下真的有殺身成仁,捨身取義的聖人,她和他只見過幾次面,還結了仇怨,他卻能以德報怨,真了不起。
孰知,赫連歌清醒過來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等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就更後悔了。
那隻手把他揪進門裡就消失不見,他站在一個小庭院裡,很簡陋的院子,像是凡人的小戶人家。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兩三聲鳥鳴,但他卻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聽到有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深情地喚著他:“纖纖……纖纖,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終於……”
一股強大的攝力將他拖走,他反抗著,掙扎著,卻都無濟於事,就在他還疑惑自己的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小的時候,人已經到了牆邊。
牆邊有一大片爬山虎,卻被人從中揭開了一個口子,掀起成片的藤簾,赫然露出一個狗洞。
身後被人推了一把,他便頭暈眼花地撲出了狗洞直接摔了個狗□□。
狗洞外邊站著兩個人,赫連歌起身平視,只能看到兩個人的胸口處,兩人皆穿著布衣短打,作平民打扮,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搓了搓手,道:“小子,做得不錯,這貨色新鮮,拿去勾欄裡賣,必定能有個好價錢。”說著,一隻粗糙煤黑的大手伸了過來,擎住了他的下巴,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映入眼簾,“模樣不錯,能值個三五百吧……”
另一人笑道:“反正也是要賣出去的,不如我先來嚐嚐鮮。”竟走過來,探手揪住了他的衣領,他掙扎著,發出了嚎嚎的叫聲,居然是個稚嫩的女音,赫連歌愣了愣,心道,這特麼怎麼回事,衣襟卻已被人撕下了一大塊,一隻手無禮地探進了領口。
他這是……被人非禮了?
赫連歌心裡刮過一陣淒冷的風。
“你們放開她!”之前推著他出來的人,突然改變主意撲上來。
赫連歌轉過頭,便看見了少年陰沉冷傲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