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靜,頭頂老鴉地叫聲,淺草裡的蟲鳴,遠處還不時傳來的兵器交鳴之聲,令大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腥味。只是這樣的奪寶大戰,公孫四兩已經參加過很多次,早習慣了。
尋寶途中,誰先動手,誰就失了先機。
懂行的都知道,真正的重寶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現身的。
所以公孫四兩打算先傳個訊給阿木,然後再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上一覺。
她捏了一道傳音符,猛地聽見不遠處有人尖聲叫道:“耗子姐姐,救命!”緊接著一道白光撲來,一隻毛絨絨的兔子忽扇著一雙大耳朵飛向她,眨眼就鑽進了她的懷裡。
更有一道白芒迎面而來,殺氣立現。
公孫四兩回過神來想要及時避開已無可能,她打量那道白芒的主人修為並不算高,便將雪兔往腦後一扔,挺身迎了上去。
跟在水千湄身後的謝軼言瞳孔一縮,高聲道:“小心!”
他沒想到公孫四兩會在這裡出現,更沒想水千湄會對她下狠手。
公孫四兩倒黴死了,她原本運好了氣,準備與水千湄的玉環來個硬碰硬,可是謝軼言的聲音響起,卻害她走岔了,一時氣海翻騰,差點站立不穩。
說時遲,那時快,玉環呼嘯而至,重重地擊在她傲人的胸口上,公孫四兩吐了一口老血。
吾勒個去,什麼地方不好打,打要害!這誰家的熊孩子啊!
公孫四兩退後兩步,撫著心口大喘氣,順面瞄了對面那人一眼。
水千湄將胸一挺,十分神氣地衝她喝道:“把雪兔還給我,它本該是我的。”
史留名騎著機關獸閃身攔在她面前,道:“靈獸已認主,它不是你的。”
水千湄將柳眉一揚,召回了玉環,二話不說便朝史留名頭上砸去,司錦適時出手,將長鞭甩得啪啪作響,即刻纏在了玉環上,兩邊僵持不下,水千湄卻仍舊放棄。她梗著脖子看向許重山,怒聲道:“發什麼呆,快去把雪兔弄回來,尋寶之事,還得靠它。”
許重山卻盯著她一雙豪峰,流下兩道鼻血,把水千湄氣得夠戧。
公孫四兩心道:“這姑娘怎麼這樣愛挺胸,腰不累麼?”
雪兔在身後咬著她的衣裙,小聲說道:“耗子姐姐快走,這些不是好人,他們要抓我。”
公孫四兩冷笑道:“就憑他們幾個,也能奈何得了我,這裡也不是誰胸大就誰說話。你讓開,待姐姐我替你討回公道。”
謝軼言尷尬出聲:“前輩……”他還記得公孫四兩是玉玄真人的親戚,所以冒昧喚一聲前輩,但看公孫四兩這不講究的作派,又覺得分外丟臉。
公孫四兩兩眼睛賊溜溜地一亮,介面道:“小謝乖,這丫頭要以下犯上,你幫我揍揍她,揍好了有糖吃。”說完便拉著雪兔腳下抹油。
水千湄厲聲道:“哪裡逃!”即刻分出一隻玉環往公孫四兩背上打去,謝軼言長劍凝光,截住了勁風,將那玉環打偏了少許,公孫四兩一時避走不及,被玉環打擊,頓時又吐了一口血。
謝軼言和雪兔見此情景,心裡都感到挺奇妙的。
任誰也沒想到,這看似修為高深的“前輩”,居然是個紙老虎,連個金丹期修士的偷襲都躲不過去。殊不知,公孫四兩還像以前一樣,遇上鬥法就吃癟,她根本不擅長這個,否則當初也不會被謝軼言堵在極上之陣裡出不來了。
公孫四兩的血濺在了那面不起眼的小鏡子上,鏡面泛過一陣紅光。
她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像無形之中有一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下好,她連吐血的機會都沒有了。
謝軼言失聲道:“前輩,快扔掉你懷裡的東西!是血祭之器,這東西是要喝人血的!”
公孫四兩將鏡子扯出來,咬牙道:“它想喝,也得看它本事。我的血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而就在這時,司錦被水千湄撞了一下,也跟著吐了一口血。
公孫四兩手裡的鏡子,就像尋到了美食的異獸,發出灼熱的光,禁不住地上躥下跳。
雪兔驚呼道:“就是它,它就是之前我們看見的紅色花朵,氣味一模一樣。”大門是隨著紅花隱現的,也就是說,赫連歌很有可能是被這塊鏡子吞了。
司錦與史留名同時心中一窒,就聽鏡子裡傳來一聲慘叫,是真的慘到極點的嘶吼,像正在被人凌遲的困獸,離凰宮幾名弟子都聽出了赫連歌的聲音——
赫連歌真的被這鏡子吃了,他還沒死,不過卻沒人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