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留在了玉珩宗,和謝軼言一起接管了青冥峰,極上之陣被拆除,由史留名親手重製了法陣,一切漸漸歸於平靜。
妙妙與阿木成行之日,百歲峰上來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一堆,好些是妙妙不認得的弟子。妙妙和阿木雖然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卻掩蓋不了力挽狂瀾的事實,自然,今日的妙妙再不是以前那個只會羨慕他人的凡女。
玉玄真人收到了許多禮物,卻都不是法寶,而是妙妙喜歡吃的菜乾和鮮肉。
妙妙還像往常一樣,和阿木早早起來,在院子裡幹活,餵養靈獸,直到臨近分別,玉玄真人才感受到了嫁女兒般的不捨。玉玄真人性子急躁,修為不高,卻是個愛憎分明的女子,她心境從來淡漠,自然不適宜步入仙途。她的錯,錯在了與玉璣真人相識的第一步,她一直用行動告訴周圍的人,她不想修仙,不想飛昇,不想長命,她一直是個凡人。
玉玄真人陪妙妙坐在了崖邊:“真的不上去了?”
妙妙偎在她身邊笑容恬靜:“不上去了,我要陪著師尊。”
玉玄真人道:“是想陪著我,還是陪著阿木?”
妙妙撒嬌道:“都陪,一家人一起。”
玉玄真人溼了眼眶,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一人悄悄地走了過來,坐在了妙妙的另一側,他笑容溫雅,卻再也不見風流浮躁之色,赫連歌確實變了不少,與記憶裡的模樣完全不同了。他向妙妙伸出了手:“重新認識一下,在下是離凰宮宮主姬灩嫡傳弟子赫連歌。”
妙妙眨了眨眼睛,將手藏在了玉玄真人懷裡:“師尊說,天下男兒皆薄倖,男女授受不親。”
赫連歌笑容一僵,繼而道:“你師尊騙你的。”
妙妙咬著唇:“那也不能,我可是有相公的人了。”一百年前就想嫁了呢。
阿木端著一盒零嘴走過來,擠開了赫連歌,親手拈起一顆糖放進了妙妙嘴裡,妙妙展顏,就甜進了心裡。“對啊,她可是有相公的人了。”阿木挑眉,臉上洋溢著溫柔情意,晃得赫連歌有些失神。
史留名站在山崖下,望著天空中飄蕩著的玉色裙襬,有些怔忡。
可是下一刻,他便回過頭去,繼續投入到大陣當中。
他已經放下了。
他是石頭,可卻不是死心眼,他喜歡扶蘭仙子,那就夠了,往後的日子,他還能一直喜歡,一直看著她,就好。喜歡一個人,說到底是隻是自己的事,他陪她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她留給了他最美好的回憶,就這樣吧。
史留名從懷裡摸出了一卷發黃的畫幅,畫上紅衣女子衣袂臨風,在漫天紅葉裡翩翩欲飛,正是當年他畫的那一幅。那麼多年,它還躺在那幅華麗的小閣裡,他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發現了牆上掛著的畫,雖然皮相改了,可是記憶未變。作為最好的兄長,他終於等到了妹妹出嫁這一天。
……
天庭上,帝俊正焦慮地等著白虎的訊息,卻不料先聽到了月老一聲鬼叫,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捧著三塊玉牌撲進了大殿,月老的聲音像敲開的銅鑼:“連上了!紅線終於連上了!”兩塊溫潤的玉牌中間,恍惚多了一道流動的紅絲,雖然只是細細地的一根,卻足以令月老欣喜若狂。
帝俊大人跳起來,一把搶過了玉牌,高興地道:“快讓本座看看!”可是一看之下,眉頭卻鎖緊了。
月老心裡咯噔一下,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詢問,玉牌又被扔回到了他手裡,帝俊大人不悅地道:“這紅線牽得不對,重新牽。”
月老這才發現,那條細細的紅線,居然牽在了扶蘭仙子和紫綃仙君中間,鳳華仙君孤零零地被撇開了。“怎麼會這樣?”月老驚訝地伸手,卻從那道紅線中間穿了過去,那竟是一條看得見摸不著的紅絲,並沒有實體。
帝俊大人怒道:“這個紫綃也太離譜了,本座讓允他下凡陪扶蘭仙子渡劫,卻沒讓他捷足先登,這算什麼意思?去,去派朱雀下去,找他上來問問話。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一時被一塊鏡子搞得焦頭爛額,一時又被一條繩子搞得上躥下跳,都是幹什麼吃的?”
月老臉色大變,道:“帝俊大人息怒,紫綃仙君本就是紅線化身,現又以命脈與扶蘭仙子緊緊相連,如若貿然相逼,後果將不堪設想。”
帝俊大人勃然:“什麼樣的後果比得上這個後果?紫綃仙君不過是個新升格上來的仙君,怎麼能配得上修為上萬年的扶蘭仙子?仙界以修為功德定成敗,他憑什麼?”
月老喃喃地道:“緣份是修來的,粗暴拆散姻緣,何嘗不是有違天道,我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