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片片花瓣吹了進來,香氣四溢。
“昔古神血祭碧波,岩漿方止……”龍祁皺著眉翻了一頁,厚厚一本古籍很快就到了末頁。
他將書合上放回去,低頭盯著睡著的朱採香看了很久,忽然低下頭,在額頭上迅速親一下。
小胖豬睡得沉,沒發現。
真好,滿足。
可惜,這種愉悅並沒有維持很久,龍祁想起那封沒有署名的情書,一股股酸爽又湧了上來,火燒火燎般難受。
究竟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整出這樣的么蛾子。
龍祁對準小胖豬的側臉狠狠地親一下,力氣之大,將肉嘟嘟的臉都親陷下去了,隨後又盯著被自己親出來的紅印子,恨不得在上面敲個專屬章,怎麼洗都洗不掉。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當著朱採香的面,毫不客氣地對別人說“我就是他的男朋友”?
龍祁恨恨地翻上了床,抱著小香豬的腰滾在來了一起。
大概是實在不解氣,龍爪子將她的頭按在肩膀上,把頭髮揉得亂糟糟。隨後再細細地梳理整齊,編成漂亮的小辮子。
末了再扯開還原。
興許是大龍爪子沒有控制好力道,他梳到一半時,朱採香忽然醒了,睡眼惺忪且一臉迷茫地看著龍祁。
慘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但龍祁還是感覺周圍天崩地裂,心跳都慢了一拍。
正在他迅速編藉口時,朱採香輕輕叫了聲,“龍……龍……?”一個祈字堵在喉嚨口沒說出來,就又被甜夢拉了回去。
大笨龍聽見這兩個字後,以為朱採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管自己叫龍龍了,一個猛龍翻身將小香豬壓在身下,格外亢奮道,“朱採香,你叫我什麼?”
小香豬以為自己在做夢,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龍影,嘴巴里一連串說著什麼,她想聽,但怎麼也聽不清楚。
困極了地朱採香迷茫地望著龍祁,目光聚焦了一會兒,又控制不住地開始渙散,眼皮不停往下耷拉,再耷拉,就快貼在一起了。
龍祁激動地捏著她的臉,揉成各種形狀,“朱採香,你先別睡,你不許睡,你剛才叫我什麼?”他好不容易聽見她柔情蜜意地叫自己,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朱採香被吵得難受,一蹄子打在他臉上撥開,再拉住被子往臉上蓋,“我要睡覺……”
“叫完了再睡。”龍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拽住小香豬的手,一左一右地貼在自己臉上,等了一下沒得到回應,開始使勁晃她,“醒醒,地震了朱採香!你再睡就要出事了。”
朱採香巋然不動地躺在那兒,雙眼緊閉,夢裡像在吃什麼好的,嘴巴砸吧了兩下,雙手放在枕頭上團成拳。
龍祁糾纏到臨近子時還沒能成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逼問。
他站起身,對他派來躲在床下,暗中保護的飛魚道,“替我看好她,如果發生了什麼,先找芙盼魔尊,其次再到東海通知忠叔。”
“是,殿下。”四條飛魚一齊點頭。
龍祁變作朱採香的模樣後,悄悄走出了寢室,床底下的一條飛魚緊隨其後,跟他來到書院外的桃花林中,“撲通”一聲跳進水裡。
夜風微亮,星星稀疏,一陣風吹過來,“呼啦啦”地將一地花瓣吹起來,龍祁隱藏在桃樹後,靜靜等待寫那封信的人狐出現。
子時過了許久才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一頭長髮披肩,淡藍色的紗裙和夜色揉為一體。
他仔細辨認了下來人,竟是北海龍女昭月?
龍祁剛從沒有小白臉要和自己搶人中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覺得不太對。
昭月寫了這麼長一封充滿愛意告白的信給朱採香?她該不會是喜歡女人?大蠢龍望著她,認為自己該防著的物件不僅有雄性,以後興許還要把母的也加上。
他不動聲色地站在樹下。
昭月走上前,嘲諷地勾起嘴角,“怎麼,沒想到是我吧。”
確實沒想到。“朱採香”仰起頭看她,“那封信是你寫的?”
“是啊。”昭月微微一笑,這頭豬從頭到腳都生得令她厭惡,恨不得放進熱水裡燙上一圈,隨後剁成一塊塊燉湯,“沒想到你這麼見異思遷,一收到信,就眼巴巴地跑過來夜會情郎。一個龍祁還不能滿足你嗎?”
當然可以,沒有比龍祁了更能滿足朱採香的存在了。
龍祁默默想著想。
他常年察言觀色的經驗派上了用場,模仿起小香豬的音形神色也有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