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後的房門,無聲看他。
鳳宣沉吟片刻,卻沒有立即說明來意,只是關切的道:“那屋子裡有什麼?”
雲衿並未打算回應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很麻煩。所以她似笑非笑看著鳳宣,打算等他自己開口。
眼見實在沒得其他話可說,鳳宣終於輕咳一聲,隨即也不管眼前冰冷的雪,直直便在雲衿的面前跪了下來。他沉沉吐了一口氣,埋首道:“雲……雲衿姑娘,求你收我為徒!”
雲衿沉默的看他,那少年穿得單薄,還有幾分緊張,瘦弱的脊背輕輕顫抖著。
雪地中一片空曠寂靜,鳳宣埋頭許久未曾等到回應,忍不住抬起頭來。
卻沒料到甫一抬頭,人便在眼前。
雲衿俯身扶起少年,無奈笑道:“都說要拜師,還這樣稱呼我?”
鳳宣一怔,遲疑著問雲衿道:“……師父?”
雲衿輕笑著點頭。
當初雲衿會入空蟬派,是因為她得了慕疏涼的蘊華劍,如今時間過去許久,蘊華劍輾轉中到了鳳宣的手中,未嘗不是一種緣分,是以縱然鳳宣不說,雲衿也打算將鳳宣收留在空蟬派中。
鳳宣自是不知道雲衿的面色一喜,當即從雪地裡爬了起來,連忙拽著雲衿的手又喚了好幾聲師父,雲衿好脾氣的一一應著,領著少年往陵光宗那處而去,一面行一面問道:“為何要拜我為師?”
“我想變強。”鳳宣毫不猶豫的道。
雲衿神情柔和,忽而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自己。
鳳宣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雖一路上看來活潑好動,無甚憂愁,事實上他卻依舊是個剛失去父親的孩子。這個少年能把自己心中的悲傷藏得好好地不讓人擔憂,但卻沒有辦法將它們忘記。
果然,便在雲衿想到此間的時候,那少年開口又道:“我想報仇。”
雲衿輕輕應了一聲。
少年的話卻還未說完,他腳步微頓,紅了臉低聲道:“我還想保護小雅。”
雲衿亦將腳步停下,回頭若有所思看著少年,轉瞬又笑了起來。
她很快道:“你的根基很差,早年一定沒有好好修煉。”
鳳宣有些窘迫的張了張口,這才道:“我那時的確貪玩。”
“可是陸雅的根基很好,她小小年紀已經上青炎境了。”雲衿陳述了這個事實,“你的功力還不如她。”
鳳宣更為難受,臉色變了好幾變才低聲道:“可是她遇到危險就慫得跟個兔子似地,連劍都不會拿,只知道縮我背後!”
雲衿聽著鳳宣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喃喃道:“你真的想要保護她?”
“我要是不管那傢伙,她沒準過幾天就餓死或者嚇死在外面了。”鳳宣皺眉一臉嫌棄的道。
雲衿當然知道事情不會真的如鳳宣所說那般,從前一直站在慕疏涼身後的自己,在那人離開之後,依然能夠好好地活著,甚至成為了能夠替別人遮風擋雨的人。
但她很羨慕陸雅。
“那你這次一定要好好修煉,好好保護她。”雲衿道。
“那當然。”鳳宣挑了挑眉,兩人這時候已經穿過滿是寒梅的庭院,到了陵光宗裡。鳳宣想了片刻,低聲又問雲衿道:“師父,我能去參加玄天試麼?”
雲衿一早便想到鳳宣會說這種話,是以並沒有驚訝。對於各門派的年輕弟子來說,參加玄天試,去罡風塔中看那些珍貴的秘籍,絕對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強者的辦法,鳳宣會有這樣的目的,並不讓人難以理解。
聽到鳳宣這問,雲衿很快道:“離玄天試開始只有半個月了,你根基不足,莫說和其他門派的高手對戰,或許就連我們本門的弟子,你也打不過,你當真這樣打算麼?”
鳳宣挑眉,臉上堆滿了認真:“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師父可是雲衿,我比他們厲害多了。”
雲衿失笑,“跟師父沒關係,不過你想要試,我便陪你。”
鳳宣眸光微亮,連連點頭。
。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鳳宣便隨著雲衿一起開始了修行。距離玄天試開始的時間已經很短,鳳宣想要參加比試,雲衿便沒有辦法讓他慢慢地來,所以這半個月的修行,可謂是十分艱苦。每一天的修煉下來,鳳宣幾乎都要脫去半條命,陸雅時常在旁看著,看得連眼淚都急了下來,鳳宣倒是面色不變,不管什麼樣的修煉都咬牙挺著,從未喊過一聲累。
就這樣練了許久,半月之期快到的時候,空蟬派終於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