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幼陽的少年郎白麵一紅,低聲為難道:“師尊,您已經反悔三次了!”
老者雙眉橫起,正欲和這老實少年理論個百十回,卻見被用來當作棋盤的登記進入十二重天塔名單的石碑突然發出熒熒光芒,老者的嘴不由停下,轉而看起了這石碑上名單又有何變化,不過虛虛瞥了一眼,就已經臉色大變。
見自家師尊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幼陽偷偷鬆了口氣。跟一個輩分比你高,棋藝比你差,還老是愛悔棋的老頑童下棋實在是一場折磨。對於這個在此時築基,將自己解決出來的同門,幼陽心中充滿了感激。
“嘖嘖,這一兩年,藥園可真是不平靜。”幼陽聞聲轉頭,自家師尊正一手撫著鬍鬚,滿面感慨。
可真會裝的。幼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自己這跳脫師尊得性子已經是習以為常。上前去看那石碑名單,幼陽詫異,沒想到這個藥園弟子會在此時築基成功。還真是湊巧。
一年多以來,門派之中的弟子,凡是在青雲榜前十的,都已經接連築基,就連曾經敗給這位藥園弟子的顧重華也在昨日築基成功,倒沒想到,這位居然築基了。
“師尊,不過是一位女修築基了罷了,你又為何這般的感慨?”幼陽偏頭問向老者,十分不解。
老者輕笑出聲,提筆在書冊上寫下王卉性命,抬頭對自己年少的弟子解釋道:“修士築基,的確算不得奇事。只是,近百年來,你可曾聽過或見過以九層半基塔築基的修士?”
“九層半基塔?!”幼陽騰地一下站起身,緊緊盯著石碑上的字跡——藥園王卉,九層半基塔築基!
多少年了,玉虛門中再未出過九層基塔以上的修士。就連這一兩年風頭極盛的謝家天才謝長安也是堪堪達到了九層基塔。王卉何德何能,能得天道如此眷顧,竟是跨過九層基塔,距離滿層只有半步之遙!
看到小徒弟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老者噗嗤笑出聲來。“其實也不用太過驚訝。畢竟,她的師尊也曾是個九層基塔的天才。”
“什麼?那位凌玥師叔竟也曾是以九層基塔築基!”幼陽聞聲,呢喃道。他入門雖已有五六年,但是極少聽聞這位凌玥師叔曾經的故事,只知她為門派做了極大的貢獻,卻因根骨全廢,而遭到門派的捨棄。就連掌門宗主也是縱容丹閣,自己也曾為其感到不忿。
“哈哈哈!”老者對小弟子擠眉弄眼,大聲一笑,“現下我倒想看看丹閣那正宣老兒的表情。”
王卉出了靜心竹林,就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之久。剛剛出去,就有一個青袍的雜役弟子前來傳話。
許是已經知道了王卉築基的訊息,這弟子好生的諂媚,笑道:“王師姐可真是天資過人。如今進入十二重天塔的名單已經下來了,正有師姐的名字哩!這不,凌玥真人立刻就我給您傳話。”
王卉早已料到,給了那雜役弟子一瓶洗氣丹。這洗氣丹還是入門時所發,現下王卉已經築基,這丹藥對她也無用,還不如給了這弟子,效用更大了些。
雜役弟子呆呆愣愣地接過手中丹藥,看著王卉從眼前走過,直到走遠了,才反應過來。喜滋滋地看著手中的丹藥,這王師姐也大方啊。
凌玥真人雖修為無法進展,卻有暗傷,需要調理。王卉進屋時,凌玥真人正打坐休養生息。長眉明眸,瓊鼻朱唇,顯得靜若好女。也不知是不是王卉的錯覺,原本看上去如同十四五少女的凌玥真人已經有所長大,面容從一開始的嬌俏可愛,逐漸蛻變成嫵媚玲瓏的二十來歲的女子。
“師尊,你找我來可是有事?”王卉給凌玥真人行了禮,凌玥真人就將一碧綠玉珠遞給了王卉。
“這就是前往十二重天塔的鑰匙。待進入十二重天塔之後,你我的聯絡也將切斷,倘若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這鑰匙就是你唯一保命的機會。如果丟了它,你將會被永遠鎖在天塔之內,直到被塔內的器靈所吞噬!切記將它保管好。”
王卉將手中的綠珠子打量個來回,只見這原本光滑的珠面上被了許多複雜的痕跡,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凌玥真人彎唇一笑,“這叫隨星珠。上面有所有進入天塔的修士的本命靈息,用來定位你以及他們在塔中的位置,但卻不會暴露身份,是為了讓你們有進取之心,努力達到高層。”
“這些日子,你鞏固一下修為。”凌玥真人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月白錦囊。“這是一百張中品符籙,多是雷系和火系這些攻擊力強的,你身上法寶已有,多了,煉化也趕不過來時間。這符籙不用煉化,你用了方便。”
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