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也都知道丁、韓兩家鬧出來的糾紛,心頭不恥,只看著她自己做戲。
韓柔沉自己沒趣,正欲收回目光,卻不自覺地盯住了王卉和花無心兩人。
一是那男修的樣貌實在出色,不遜色於祁島主。只是生了雙多情目,怕是比不得祁島主用情專一。
二是聽小侄女傳來的訊息,丁家有個女修愛慕祁島主,好像也是個丹師,死纏著丁家進入了七星島,還想要藉此來接近祁臻遐。可真是痴心妄想。她輕輕一笑,寡淡的眉宇間帶了些不屑與自信。
因韓家還有人未曾出來,諸人只好再等候幾日,陸陸續續韓家眾人都出來的差不多,誰都覺得全部的人都出來完了,可唯獨韓柔沉的面色有些不對。
祁滄景十分“貼心”地說:“韓丹師,人數都齊了啊,您怎麼不走?”
韓柔沉道:“小雪呢?”
韓藍雪正是她嫡親的侄女,她兄長早死,只留下這麼一個女兒。她便將其帶入了韓家嫡系,只要事成,就可以讓侄女拜入七星宗。
韓家的領隊人早就不耐煩。這一路上韓藍雪仗著自己是韓柔沉的親侄女,沒少給他們這些人沒臉。不過一個遠支旁系,昔日也只不過是扒著嫡系生活,也不過是個下成四靈根,還真能麻雀變鳳凰了?他微微冷笑。“沒有見過,入內之後就全部分開了。”
韓柔沉面色一沉,隱隱想要發火,只得對眾人道:“諸位先回,我在此等我侄女便是。”
祁滄景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將圓盤交於韓柔沉,畢竟是一個人命,馬虎不得。
······
桃花塢內,王卉將鬼都靈蘭封好交給了丁江,見丁家眾人陸續回自己洞府修煉,望向穆齊光。
“穆兄弟,你可知靈骨竹蝶?我師尊的病症只有靠這靈蠱才可醫治。”
她讓阿玉將萬蠱寶典拿給穆齊光看,滿懷期待地問道。
穆齊光一對上她的目光,就覺得心中酥酥麻麻,恨不得立刻應下此事。只他也在失落。其母親烏蘭黎自幼就受蠱族的迫害,對蠱族深惡痛絕。雖為了保命,帶走了不少蠱蟲,可卻不想讓他再沾染蠱族的一點東西,因而素來不讓他知曉。
“抱歉,我雖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可卻沒見過。阿孃一向不喜歡我去碰蠱族的東西,所以這些事情都避著我。”
還不等王卉來得及失落,阿玉從穆齊光的袖中滑出,仰頭看著她,直接甩下一個驚喜。
“靈骨竹蝶這等靈蠱我倒是可以煉出,只是······”
他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傷感的微笑:“只是我現在靈力匱乏。蘭蘭一死,沒了蠱玉再供養我,我需要找到蘭蘭身上的蠱玉,才能煉製那些高等的靈蠱。”
穆齊光澀然道:“阿孃棺槨被劫走毀去,依著那老賊的性子,找不到蠱蟲和蠱靈,豈會輕易罷手?只怕······”
他不敢提,仍盼望著那老賊尚能念一絲骨肉親情,給母親留一個全屍。可也自知是自己的奢望罷了。
王卉沉思,沉默半晌,突然開口:“伯母棺槨之中可有什麼陪葬之物?”
穆齊光陷入懷念之中:“阿爹也曾是赫赫有名的遊俠,曾遊歷天下,收集不少寶物。阿孃去後,我只留下祖傳的玉笛和長劍,其餘全部陪葬給阿孃。全部是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有一個玉冠、一顆海王珠、一朵······”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可聽在王卉耳中的,只有那“海王珠”三個字,一時愣住。
不止她,花無心與董畫宜二人也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海王珠正是南海上王卉獵殺蛟龍所得的龍珠。這可真是太巧了。
王卉想起那賴相爺所說,惡蛟已經將那女屍毀去,心頭就是一顫,望著穆齊光悲傷的面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伯母的屍身或許······”
她聲音柔緩,慢慢將從賴相爺口中得出真相告知穆齊光與阿玉二人,正是怕他們接受不住接連的打擊。
彷彿霎那間被抽去了所有精氣神,穆齊光年輕的外貌一下子形容枯槁。阿玉似乎接受不了,呆如木人,眨了眨眼,猛地哭了出來。
“那惡蛟呢?”他緊緊扯住王卉的衣袖,咬牙發問。
花無心道:“惡蛟已經被王卉斬殺,只是那海王珠我們原先不知是伯母的陪葬之物,因此私自做主贈與友人,還請見諒。”
穆齊光抹乾眼淚,“那不過是死物。你們求得那地圖,也是為了尋找惡蛟所在的海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