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色的眼瞳與對方藍色的貓瞳短暫相視。

空氣中彷彿帶著刺痛人的小火光。

「愛瑪小姐。」

哈因擺動尾巴，並沒有移開身體，他只是低沉說著愛瑪的名字。

「我知道…」愛瑪大概明白哈因讓她看見狐狸先生的意思，她的聲音悶悶的從獅子的背後傳出。

只是這太突然了，她需要消化一下。

因為自己而做了壞事傷害了別人，應該要當面道歉並承擔後果。

這樣才能挺直胸膛走下去。

羅德看著近在眼前的愛瑪，勉強壓下想要上前的衝動，他不能嚇跑愛瑪。

「羅德老爺，我很抱歉。」

深吸氣從哈因先生的背後走出，她抓緊身側的女傭裙不安低頭。

「為了什麼？」

白狐狸也不著急，他專注看著眼前的少女慢慢開口。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愛瑪呢？

沒有了耳朵與尾巴的她，更像是爺爺所形容的人類形象，可是他覺得無論有沒有獸族特徵，愛瑪也很可愛，原本他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她的性格。

「為了偷了你的書…」愛瑪輕聲說著。「也為了利用你的信任。」

「真的…很抱歉。」

她想行前靠近羅德先生，可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就這樣低頭站著。

她在等待羅德先生給予的刑罰結果。

會怎樣呢？

她也不知道，可是害怕的情緒中卻有點釋然。

果然哈因先生的做法是正確，她想起哈因先生說過的話。

“傷害別人的行為不可原諒。”

的確是不可原諒。

愛瑪悄悄看了眼與她站得極近的哈因先生，再度深吸口氣。

她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愛瑪。」

「是的，羅德老爺。」再次聽到羅德先生叫自己的名字，剛剛才蓄起一點的勇氣像個破了的汽球一樣消失無蹤，愛瑪沒有移開目光，彷彿地上有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她放棄似的輕輕點頭。

「愛瑪。我很生氣。」

「是、我很抱歉，真的…」她看著自己的鞋尖，小聲囁嚅。「可是書…不能…嗯…很對不起…」

「懲罰我會接受，可是書本…真的…不能交回…」

「我也很傷心。」

羅德盯著愛瑪的髮旋，良久，他緩緩開口。

「…很對不起…辜負了你的信任…」，聽罷，愛瑪忽然抬頭，泛紅的雙眼緊緊看了眼羅德先生，然後又像是羞愧般快速低頭。隱隱間少女的聲音已帶有顫音，站在她身邊的哈因沒有表情的抱胸，尾巴卻開始甩動。

羅德暗歎口氣，他還想多捉弄讓他如此操心的愛瑪。

不過看著乖巧等待懲罰的愛瑪…

最後，他稍稍洩露真心，輕聲說。

「比起這些，我更掛念你。」

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愛瑪驚訝的抬頭。

「終於肯正眼看我了嗎？」

目光所及是笑彎了眼的北極狐，雪白的長毛被身後透入玻璃窗的陽光映照得閃閃發亮。

「我…」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不教訓我嗎？我…」

「只要你不再離開我身邊。」羅德走近愛瑪，發現她沒有躲避後歡愉的直立耳朵，他伸手輕輕環抱住少女。「這是懲罰。」

愛瑪表情古怪的側頭看著身邊的獸人，他毛茸茸的狐毛輕拂自己的臉頰，柔軟得讓她微微恍神，最後她苦惱搖頭。

「這才不是什麼懲罰。」

羅德放心輕笑，打算更抱緊愛瑪，一雙金色的眼瞳挑釁看向身旁的哈因時，冷不防看到他無聲冷笑。

羅德莫名其妙的玻а郟�芯跤械悴煌住�

然後無防備的北極狐輕易被身為人類的愛瑪推開。

她悄悄移後半躲在哈因的身後。

「以前真的很抱歉，羅德老爺，我以後不會再碰你的，請放心。」

顧不上糾正她的稱呼，一向精明的羅德呆住了。

「為什麼？」

他看著哈因與愛瑪艱難開口，感到有點混亂。

「以前是我不懂。」藉此機會，愛瑪也向前站在哈因先生的身側。「丹尼已經深切說過這行為有多不妥了，我不會再隨便摸你們，請絕對要相信我。」

說完，她還半舉起手後退一步，無比真誠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