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一想到可能會出現這種結果,只感到無比的絕望,她那個時候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答應了上元真人進到那個地方去。
她現在後悔了,如果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再進到那個地方。
而她不知道的是,現在她腦袋的疼痛並不是因為在司刑室的那段日子引起來,而是宮洛書要搶佔她的這具身體。
白淼只覺得越來越累,腦袋的疼痛也是愈加的劇烈,而同時,她胸口也泛起了熟悉的疼痛來,白淼只覺得這一刻簡直是生不如死,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
明明疼痛可以使人清醒,她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是要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遭受這些折磨了,白淼整個人都躺了下來,皺著眉頭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來的不是死神,而是宮洛書。
宮洛書剛一佔據這具身體,便感覺到胸口有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來,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卻仍是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宮洛書太疼了,整個人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外面看守逍遙派弟子聽到裡面的聲音,忍不住透過縫隙向裡面看了一眼,發現白淼正趴在床上不斷地喊疼。
弟子嚇了一跳,忙問旁邊的人:“她這是怎麼回事?用不用跟大師兄說一聲啊?”
他旁邊的弟子回答他說:“我聽司刑峰的人說,前一段時間不知道上元師叔跟她說了什麼,她自願到司刑室裡待了三天。”
“傻逼吧這人。”
“誰知道呢?”那名弟子聳了聳肩,“不過上元師叔真的是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那個金山老祖真是練氣功的嗎?怎麼能那麼脆?”
……
宮洛書聽著外面弟子們的議論聲,實在忍受不了胸口疼痛,只能暫時先退出了這具身體,等到白淼身上的疼痛減弱以後他再佔據這具身體。
白淼再一次被疼醒了,她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以為自己剛才是疼得昏過去了,為什麼不能讓她昏過去的時間再長一些,白淼將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轉過身,看著西邊的牆壁,稍作猶豫後一頭撞了過去。
在昏倒之前,她仍在慶幸,這樣就好了,感受不到疼痛了。
第二天,熹微的光灑進了這件屋子裡,白淼仍是沒有醒過來,她的額頭上帶著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烏青。
在外面看守的弟子們走進來將白淼喚醒:“醒醒,醒醒。”
白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胸口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是額頭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但是比起另外一種疼痛已經好多了。
而就在這時,宮洛書毫不猶豫地佔據了這具身體。
兩名弟子按照陳哲的吩咐將白淼給送去了出雲峰上,將他交給上元真人處置。
上元真人這個時候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章含微與薛長明,還有江奇、宮洛書四人在大殿裡等候著。
看到被送過來的白淼,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章含微將眼前的白淼打量了一通,神色間露出一絲疑惑,總感覺這個人和從前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但是究竟哪裡不一樣了,她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宮洛書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很快的收回了視線,薛長明對這個人根本不感興趣,倒是江奇成了目光在白淼身上駐足最久的人。
而附身在白淼身上的另一個宮洛書,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章含微的時候,眼淚差點從眼眶裡奔湧出來了。
他的小師妹還活著,她還活著。
他的錯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想要上去跟她說說話,抱住她,告訴她自己錯了,但是卻明白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資格,他一看到小師妹,想到的就是她在黑水獄中遭受過的折磨,還有她跳下不苦崖時的決絕。
她那個時候該多麼絕望啊!
而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師兄給與她的。
所有人都看著白淼忽然就哭了起來,還一邊哭一邊發出苦澀的笑聲,聽起來十分的可憐,江奇嚇了一跳,向身邊的宮洛書問道:“她這是瘋了嗎?”
宮洛書沒有回答江奇的問題,他再次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白淼。
“你是對的,”白淼終於停下了笑聲,抬起手將自己臉上的淚痕都擦乾淨,緩緩走到宮洛書的面前,對他說,“我錯了。”
宮洛書愣了一下,白淼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對的?而什麼又是錯的?
白淼看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