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海底水流的走向,說道,“有點不太對勁兒。”
薛既堯看著自己的龍鬚在水中一會兒向著隨著水流向東邊漂浮著,一會兒又漂向了南邊,他恢復了人形; 拉著薛維夏的尾巴,將正玩得不亦樂乎的薛維夏一起拽了過來,薛維夏覺得這種體驗也挺新奇的,四隻小爪子在水裡不停地撲騰著。
薛既堯走了過來,對章含微說:“大概有人想要進來。”
章含微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水晶宮,問薛既堯:“薛前輩什麼時候能夠出來?”
薛既堯搖了搖頭,十分誠實地回答道:“不知道,我從前又沒有被雷劈得神魂差點消散,也沒有肉身跟神魂分離過。”
章含微:“……”
小紅前輩,你說得對。
她能感受到眼前的水流似乎更加急促了一些,那些水流竟轉出一個小小旋渦來,不禁讓章含微想起了小時候聽得哪吒鬧海的故事,說不好現在就有一個哪吒拿著混天綾在在海面上不停地攪動著。
原本在水草間覓食玩耍的小魚受到了驚嚇,此時都紛紛躲了起來,章含微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那個小小的旋渦上,她能看出旋渦正在一點點的擴大,她心中稍微感到不安,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岔子,向薛既堯詢問道:“要不我們兩個先出去看一看?”
薛既堯想了想,點了點頭,同意了章含微的建議:“也好。”
章含微正要動身向來路走去的時候,薛既堯張口叫住了她,“等等,我把這兒改一改。”
薛既堯抱住水晶宮前的兩座小石獅子,手指在上面畫了兩下,大概是又做了一個新的機關,他拍了拍手,讓薛維夏恢復了身形,然後將她抱在了懷裡,向章含微的方向走過來。
章含微看著身後的水晶宮,想到這裡只留下了薛長明一個人,有些不太放心,她對薛既堯說:“要不小紅前輩您留在這兒,我一個人出去吧。”
“不用,”薛既堯擺了擺手道,“這座水晶宮化神期以下的修為進不來的,化神期以上的……想要進來我也攔不住。”
“這樣啊,”章含微收回了視線,對薛既堯說,“那咱們就走吧。”
他們按著原路回到了海上,剛一走出海面,就看到數十個靜清宗的弟子將他們給團團圍住,他們手中的長劍齊刷刷地指著被圍在中間的薛既堯與章含微。
章含微剛想要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把長劍來,她忽然想到現在芥子空間和薛長明一起留在了水晶宮中,等會兒是免不了要一場惡戰,她要是連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還把這些靜清宗的弟子們全部給揍趴下,那未免有點太侮辱人了吧。
經過一番慎重的考慮,章含微輕輕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將那把玄鐵重劍召喚了出來,準備迎戰。
這些弟子們也都沒有見過章含微,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一回換了兵器,但是也都不敢掉以輕心。
薛既堯抱著薛維夏看著眼前的這些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無奈道:“都說了不要傷和氣嘛,怎麼又要打打殺殺了?”
領頭的那名元嬰期的弟子冷笑了一聲,問道:“誰給你和氣,快說,你們到靜海里面幹什麼去了!”
薛既堯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章含微,向她詢問道:“你一個人能對付得過來?”
章含微將眼前的這些個弟子們掃視了一遍,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期,她的修為,點了點頭,回答薛既堯道:“應該可以吧。”
薛既堯放心了,直接抱著薛維夏後退了一步,“你先來吧,打不過叫不一聲啊,還是那句話,不要濺了血到我身上。”
章含微舉起手中的玄鐵重劍,說了三個字:“我儘量。”
即使章含微現在舉起了武器,靜清宗的弟子們也覺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之前厚得真人已經說過了,這個女人不過也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他們這裡好幾個弟子都是元嬰期的,她憑什麼敢說這種大話!
而馬上這些靜清宗的弟子們就明白章含微為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了,她玄鐵重劍對他來說與平常的武器別無二致,甚至更加順手一些,但是這可苦了靜清宗的弟子們了,他們的長劍與章含微的重劍一相撞,接著整個人跟著劍都會被一起撞了出去。
弟子們望著章含微,這個女人是魔鬼嗎?為什麼力氣會這麼大?
章含微穿著一身淺黃色的衣裙,手中的重劍揮舞得虎虎生風,此時天已經破曉,東方的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她翻飛的身影流暢而自然,像是一隻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