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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

“但是以國師之尊,若是庇護一個皇子,不僅可以護他成長,未嘗不能再進一步。”

“只要國師以仙逝老國師的名義起誓,護我兒一生周全,暗中助他奪得太子之位,我就將餘小姐師父的事情,帶到棺材裡。不然——”王凝看向葉長謙,眼底都是決絕,“就一起身敗名裂,共赴牢獄。”

這麼慷慨激昂的陳詞,卻沒有得到審訊室裡另外兩人的任何反應。

王凝雖然有些著急,卻還是帶著自信和篤定的看著兩人。

她心想以餘初的性格,絕對不會放任她師父不管。而以國師的情根深重,也絕對不會放任餘初不管。

再說比起越獄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對他們而言,誰以後當皇帝,對他們倆並沒有區別。

只是暗中照顧,也不會傷筋動骨。

葉長謙聽了這麼一大段,隱約聽明白了王凝的所謂“交易”,雖說他這些年所學所用都是為了帶頭搞封建迷信。

但是他自己其實是唯物主義者。

借在海南休假的老頭子名義,隨便發個毒誓什麼的,也無傷大雅。

只不過他看了一眼餘初抓著他衣襬扯了扯的手,選擇了按照她的意思,沉默著不發表意見。

而餘初,則是因為現代警匪的劇本突然換成古代奪嫡劇本,畫風轉變的太快,讓她荒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本以為,自己能套出個詳細的越獄計劃來,順便可以再拔了幾個內應。

沒想到——

人一門心思在兒子能不能繼承皇位之上。

她沉默了一會兒,沉默到王凝的心都開始慌了的時候,才半低著頭緩緩開口:

“我師父他那人吧,智商一般情商也一般,從農村出來一步步走出去,有了自己的事業,也有了自己的學術名氣,靠的都是三更燈火五更雞,沒命的努力。所以看見我偷懶,總是痛心疾首,大冬天五點半去敲我的房門讓我起來訓練,晚上十一點還給我佈置作業。”

導致她跟著師父一年,學的學校三四年還多,十七歲就透過稽核,單獨執行任務了。

“他還有些理想主義,在古代開私塾,傳授的卻是普世價值觀,去寺廟盯梢,不知道為什麼,就跑去跟著主持聊了一晚上佛理,和道觀的雲真道長也是好友。直到有一次,他寫信問我,人類應不應該干涉自然其他生物的發展?我這才隱約的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

這回憶往事的口吻,讓王凝覺得有些不對勁來,但是她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只能耐下心來,聽餘初接著說下去:

“後來,我從京都撤離,師父突然說要來接我。一般接人,應該在霖州那邊等著,可是我師父卻坐了幾天船,特意來到了雲錦,當時我十分開心。”

“那時候封肅剛好卸任回去,連同駐點需要運回去的樣本和實驗資料,裝了整整一船。同行的檔案負責人員性格豪爽,喝高了就大肆展望未來,說有了這船資料,以後古代區相當於在我們鼓掌之中。”

“從那日之後,他就沉默了起來。”

“快到霖州的時候,師父給船上所有人都下了藥,想鑿沉船,跟我們同歸於盡,連同那船資料樣本一同沉入水中。只是,我把藥給換了,那一夜大家和往日並沒有兩樣,鑿穿的口子,也被巡邏的人發現,及時堵上了。”

“凌晨的時候,師父已經明白我什麼都知道了,他把我約到船頭後,跟我說了最後一番話,縱身一躍跳河自殺了。”

那時候她什麼也顧不得,也跟著跳下來河,只是凌晨能見度太低,霧氣太大。

她沒有找到人。

等其他人聽見響動,再來救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餘初想到這,頓了頓,看向右方的牆面。

那裡黑乎乎,如同正常的牆面一樣,什麼都看不到。

王凝嘴唇顫抖著,臉上終於顯現出慌亂來:“藤達……他死了?”

“我師父主張保護區無為而治,希望古代區文明自生自滅,是淨土一派,這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了。”餘初嗤笑一聲,“你若是真的跟我師父有來往,難道還不知道他過世五年了?”

說白了,王凝只是知道師父的信仰和理念,但是兩人之間並無來往。

王凝只是在賭攀咬到師父後,無論是真是假,只要該相信的人相信,就能咬下一塊想要的肉來。

王凝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場消失殆盡,眼底除了倉惶之外,更多的是茫然,半虛脫的垮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