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說打就打!”瑤音有些擔心,又覺得很興奮。
一個凡人與仙人鬥法還能不落下風,聞人憐生究竟是什麼人?
只見聞人憐生險險避過紫宸一掌,便飛身上了一顆大樹,停在樹幹上,對紫宸說道:“咱們去那裡打。”說完,他便飛向穿城而過的河面上。
紫宸二話沒說,立刻跟了上去。一黑一白兩道真氣在黑夜中如魂靈一般飄逸,二人雖足不點水,但平靜無波的湖面仍泛起波浪,氣場足以撼動整個河面。四周的凡人見了連連驚奇,但大多數人都只當他們是在耍雜技,亦或是練武之人。
瑤音心中擔憂,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河面上,紫宸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華,凡人看不見,但是瑤音能看見。他的雙手結著法印,雙唇開合,口中唸唸有詞。瑤音看清了他的動作,知道他這是要放大招了。但是這於旁人而言,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
聞人憐生立刻倒退幾丈,可是已經晚了。
紫宸手中的白光悉數朝聞人憐生而去,盡數打在他身上。聞人憐生一時沒了支撐,便“噗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他怎麼突然就跌進水裡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四周圍觀的人群大呼驚奇,但是瑤音卻知曉,紫宸竟對一個凡人用了法術……瑤音心道不好,這下怕是要出人命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他救起來!”瑤音在岸邊著急地對紫宸喊道。
紫宸這才回過神,飛身上前將聞人憐生撈了起來,帶到了岸上。
聞人憐生渾身溼透,撐地大笑:“公子好身手,是我輸了。”
“你沒事吧?”瑤音一臉擔憂。
“我沒事,”聞人憐生微笑地搖頭:“只是這臘月裡的河水,真真讓人不好受啊……”他的面色從容,看上去並不像是受了傷的形容,只是衣物浸溼罷了。
瑤音見聞人憐生無事,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圍觀人群見他沒事,便失了興趣,立刻作鳥獸散了。
紫宸將聞人憐生扶起來,聞人憐生站起來,“嘩啦”一聲撐開摺扇,突然對瑤音笑道:“恭喜姑娘求了個好郎君。”
瑤音四下張望,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之後,她只得笑笑,搖頭否認:“他只是我的僕人。”瑤音嘴上說著,心裡卻是在驚奇聞人的摺扇竟連一絲水跡都沒有,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聞人憐生有些尷尬,見紫宸無所表示,便大笑起來摟著他的脖子,道:“相逢即是有緣,再說你我不打不相識,如不嫌棄,便到在下府上做客,如何?”
瑤音剛想要拒絕,卻聽身後“嘭”一聲巨響,緊接著便見一把火沖天而起,濃煙立刻彌散開來。原本嘈雜的城隍廟突然安靜下來,只聽得一孩童尖細的聲音大罵道:“抓鬼抓到你祖宗身上來了,今日只是燒了你家鋪子,下次再讓我碰著你,看我不燒了你的鬍子!”
孩童說完,安靜的街道頓時又炸開了鍋,逃走的逃走,幫忙滅火的滅火,幾波人來來去去的忙活,好不喧譁。
下一刻,便見一熟悉的身影從濃煙後走出,雲宴捂著鼻子踉蹌著從人群裡擠出來,邊走邊怒道:“小小凡人,不知所謂!”他說著,一把扯下了自己頭上的道符,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雲宴……”瑤音震驚,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在家裡休息麼,怎麼又跟出來了?
雲宴見到瑤音,眼裡的氣憤便平靜了些許。他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恨恨道:“那個臭道士胡言亂語,想欺負我!”
“不要與他計較了,他不過一個唬人的道士罷了。”瑤音安慰著雲宴,可心裡卻在苦笑: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呀?
只見那老道士的鋪子已然化成了灰,他本人也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別無他法。瑤音此刻無比同情他: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這熊孩子。
瑤音想到這,突然“啊”地一聲,大驚道:“阿宴,你怎麼會說話了!?”
“我本來就會說話,只是之前家逢鉅變,大受打擊,所以有些自閉,如今我好了,可以說話了。”雲宴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紫宸,紫宸倒是不驚訝。雲宴又接道:“我有些擔心,所以偷偷跟了出來,誰料那臭道士有眼無珠,竟敢說我陽氣已盡,還貼了一張破符在我頭上,我一時氣憤,就……”
瑤音同聞人憐生對望了一眼,他才失笑道:“那老道士見人便貼,坑蒙拐騙罷了。”
瑤音亦是點頭:“你能說話就太好了,身上可還有傷著?”